“连孩子都知道心疼自家的娃,你一个死老婆子就不知道讲个道理?”刘师傅直接甩开刘婆婆的手喊道。
此时刘婆婆先是愣了一下,后又突然也坐到地上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有点语无伦次的哭诉说:“你个不要脸的姓刘的,你个不要脸的刘格浪,你是舍不得孙女还是舍不得你的闺女啊,你个丢人败兴的刘不要脸...”
听到也看到这里的康成,不由自主的瞅了吴天锤一眼,此时的吴天锤,正摆着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悠哉悠哉的看着这一家人的闹剧,此时估计也只有吴天锤看得懂这场闹剧的深意。
看到康成在看自己,吴天锤便有点尴尬的急忙摇了摇头,只见吴天锤一边苦笑着一边凑近康成轻声的说:“孩子是刘师傅的种,这家人本来是想让怀凝给刘家生个男娃来着,这下怀凝生出一个丫头片子来...耍脱了,明白了吧?”
康成确实是明白了,而且前一会儿老刘的一些异常举动,康成现在也明白了,不过,康成看着这一家人的闹剧,竟然没有一点鄙视的想法。
生在人世间,别人也许唾手可得的东西,到了另外一个家庭、另外一个个体,也许就是万求而不得的难事。
有些事乍听起来难以接受,乍听起来应该遭人唾骂,甚至于乍听起来违背于人伦,可谁又有资格去唾骂那些不同遭遇下、不同心境里的芸芸众生呢?
有时候遇到这种事情,我们其实更应该不评论、不调侃、不指责,以微微一笑化解所有的尴尬和别扭,因为我们真的没有任何资格评判别人的生活,更因为这既是一个道德范畴的概念,也是别人家难以言道的伤疤。
而道德是用来提倡和约束的,不是用来绑架和消遣的,更加不是用来干涉和批判的,一件事情的发生,一定有朝着幸福的方向前进的初衷,就让它随风淡去就好。
就在刘家人纠缠不清的时候,估计已经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怀凝,突然颤颤巍巍的走到大厅,并有点中气不足的说:“孩子是我和吴天锤的种,天锤哥,能不能想办法把两万块钱还给这家人。”
“怀凝,这……?你快回病房去,小心中了月子风。”吴天锤一看到怀凝走进大厅,立马便着急忙慌的跑到怀凝身边,多少有点犹豫的说道。
而此时的二蛋,一看到怀凝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便立马放开他妈的腿,满脸笑容、屁颠屁颠的跑到怀凝的身边说:“女女,女女,女女吃饭了没有。”
怀凝看到二蛋后,先是退了一步,而后对二蛋说:“你起开,你快起开。”接着怀凝又对吴天锤说:“我们回家吧。”
“小凝,两万块钱的事已经谈妥了,不过我们还要给孩子办出生证,还要跟二蛋办离婚,孩子要跟我们的话,我们还要尽快领结婚证,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将孩子的户口上到咱们的名下。”吴天锤轻轻的扶着怀凝,显然是提前做过很多功课的说道。
听到此时的康成,终于有点理解怀凝和吴天锤为什么要到三十里河来生产了。
从婚姻法上讲,孩子只能在母系和合法父亲的名下入户登记身份,而吴天锤和怀凝并不是合法夫妻。
“天锤哥,那就快点办离婚,越快越好,办完离婚我们就直接办结婚,然后我们再给闺女办出生证,我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了。”怀凝满脸委屈的看着吴天锤说道。
此时的刘二蛋,应该是这群人里边最为洒脱的一个,只见他静静的站在怀凝的身边,不哭不闹、不喊不叫,什么都不计较的就那么微笑的、充满怜爱的看着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