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他们太不检点了,话说回来,那一碗碗白花花的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那叫豆腐脑,你要尝尝吗?”
韩念念咬着手指,“不!我叫家里的厨师给我做好了,昨天的方便面你不也说好吃吗,我的厨师很聪明的。”
“我们去派出所吧。”
一提起正事,韩念念又紧张起来,“你……你可不可以……代替我和警察说明情况……”
“那你来有什么意义呢?”
“我……我只是来表示一下……对他们的关心……”
“表示关心不能光站着呀,事情是你造成的,你得承担责任。”
一番无可反驳的话说得韩念念低下了头,方野心中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原来你也有这么无助的时候。
从下车到现在,韩念念一直紧紧抓着方野的胳膊,都攥出汗来了,好像一撒手她就会被陌生人的洪流卷走似的。
距离派出所越来越近了,方野当然不可能让她把人保释出来,然后再抓自己回去。
他清清喉咙,“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恋爱吗?”
“别自作多情了。”方野站定,看着她,视线令她感到紧张,“大小姐,你觉得这一切正常吗?”
“什么!?”
“对你来说我也是个陌生人,你把一个陌生人绑回家里,像宠物一样养着,剥夺我的自由,强行让我当你的朋友,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不是陌生人呀!”韩念念大声说,“你是我的不忘,我在没见过你的情况下把你画下来,然后找到了你,这要怎么解释,这说明我们之间是存在某种联系的。”
“这一切,包括那幅画全部出自你那颗不切实际的脑袋,我说了一万遍,我叫方野,不是不忘,也许那个人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你只是找错人了。”
“不不不!”韩念念异常坚定,“你就是他,我观察过你,你的性格和我心目中的不忘完全一致,你就是我的心上人,我的灵魂伴侣,我不要你离开我!”
说着,韩念念抱住方野,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以前每一次韩念念向他表达亲密,总是会被方野推开,唯独这一次,方野竟坦然接受了拥抱。
韩念念又惊又羞,脸红红地低声喃喃着:“不忘,我只是怕你离开才关着你,我真的好害怕你离开我!”
这个拥抱持续了半分钟,擦肩而过的路人向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任何人都会觉得,他们一定是一对亲密的情侣。
半分钟后,方野轻轻把韩念念推开,得意地举起重获自由的右手,手铐已经被他用从韩念念身上偷来的钥匙打开了,他说:“做梦就自己做,别拉上别人!”
说罢,方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茫茫人群中。
韩念念震惊得瞪大眼睛,如潮水般的声浪从四面八方涌来,一张张从面前掠过的陌生人的脸令她感到晕眩,巨大的恐惧甚至令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变得光怪陆离、怪诞狰狞。
她瑟瑟发抖地捂着耳朵跪下来,说:“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