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钰把嘴撅得更高了:“虽然第一印象不好吧,但他在永州给你治病兢兢业业,你知道嘛,认真的男人最帅了!”
又是看中了外在,可能过不久又要换人了。
忘忧这样想着,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她就是个小花痴,看见好看的男人就可以幻想出以后和他在一起的生活,说不定连孩子名字也想好了。
“而且医生这个职业高薪又迷人,以后生病还能省钱,更不用担心大夫水平不好,瞎诊乱诊。”王钰捂着嘴笑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虽然他婆婆妈妈,废话多,但侧面说明他体贴呀,人品好呀。”
得了,这两人越来越像了。王钰本来就是爱说话的人,现在话更多了。
忘忧撑着头,听她不断列举颜怀的优点,听得昏昏欲睡。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他没有殿下那么帅,可是真真实实能接触的人。”王钰晃了晃忘忧的手,“你不觉得殿下总是冷冰冰的,他不会是断袖吧。”
忘忧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慎言。”
她瞪着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一不小心嘴皮子就快了:“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哈哈哈……”
忘忧瞥了她一眼,童言?
王钰假作生气:“怎么,女人就算到了八十岁,只要有年轻的心,就是年轻!”
“好好好。”忘忧拍了拍她的手,“不过你了解仲予吗?”
王钰沮丧地摇了摇头,她从哪里能了解颜怀?
“他是梁州首富颜家之子,柳相的外甥。”
柳木阳之妻颜氏,其妹妹下嫁给了当时还是穷小子的肖德山。颜家子孙凋零,唯有二女,肖德山做的是上门女婿,没几年就接管了颜家产业。
当年肖德山发了两个誓,一是此生只有颜氏一妻,二是儿孙只能姓颜。
只可惜他只做到了一个。
忘忧话音刚落,王钰的心就一阵冰凉。是嘛,原来又是一个高不可攀的。
可忘忧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心更冷了:“原本仲予有未婚妻,可因为外伤医治不力,死在了京都,当时为她诊治的,正是仲予。”
“听说当时有位孩童指责仲予,说的话奇怪,有‘细菌’‘发炎’‘感染’等语,最终总结下来是说仲予脏,耽误了病情。”
王钰觉得这些话有些熟悉,她揉了揉衣角,孽缘,孽缘。
“起初仲予觉得女童的话是胡言乱语,但一番对峙,女童说的症状与他未婚妻无异。后来仲予发了狂,就成了如今事事爱干净的模样,他想再寻那女童,也寻不得了。”
他还想寻“那女童”,莫不是想报复?!
王钰听完她的话,不好意思地笑了:“清漪,我做错了一件事……这件事被颜怀知道,不会毒死我吧。”
忘忧给了她一个说下去的眼神。
“其实,那个孩童就是我……”
这次忘忧是真的没有料到,这里头还有这层渊源!
“当时不就六岁嘛,我心直口快,而且我没说错!”王钰回忆了下,当时她随娘亲去烧香,她贪玩就四处瞎逛,就在禅房里看见那女子刀伤极深,伤口都化脓了,还高烧不退。
古代医疗条件那么差,感染几率很大啊!
现在想想,那时的颜怀就十七八岁,长得稚嫩,少了如今成熟稳重的感觉。
“解铃还须系铃人。”忘忧敲了敲桌子,“既然他极度爱干净由你而起,你就得负责让他不再为此所困。”
王钰顿时觉得自己掉坑里去了。十年啊,这祸根埋了十年,果真是因果报应!
突然门口“汪汪”两声,又传来细碎的扒门声。月芙匆匆赶来,小心拉开木门,那一团雪飞一般奔来,跳到王钰身上,踩得她直叫唤。
“好你个哈哈,吃得越发胖了,还有你这个爪子得剪了!”王钰嗔怪着将它抓起,面向忘忧使劲揉了揉它的脑袋,揉得它晕头转向,“你看看,哈哈和我亲,你这主人真失败。”
哈哈吐了吐舌头,突然踹了王钰一脚,挣脱了她的拥抱,又跳到忘忧身上去了。
王钰气得都快说不出话,直骂道:“好你个哈哈,以后别想吃零食了!”
忘忧摸了摸哈哈的脑袋,笑而不语。
月芙在一旁躬身向忘忧汇报道:“主子,仲予来了,此刻正在前厅。”
忘忧望向王钰,她头一低,脸红得都蔓延到耳朵上:“别看我,我,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