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芙的声音透过车门传来:“一切妥当。”
忘忧松了口气,原本就有事寻颜怀,这会儿就撞一块儿,省得再跑几趟。
宇文渊见她原先的阴霾全无,不知不觉想到韩珂身上去。他又忆起昨日阿刘说韩珂醉酒去了玲珑居,心里更烦躁起来:“是有事?”
忘忧点了点头:“长平长公主叫我准备晋国美食,我怕露馅得和仲予学学。”
宇文渊听到“仲予”二字,面色柔和许多:“仲予行遍天下,厨艺也是一绝,确有资格。”
忘忧听宇文渊说着,他好似比自己还要了解颜怀。但她不愿细想,若抓着每件事不放,她不就太累了?
宇文渊的手冷如冰霜,他却不敢咳嗽。若没有同心蛊……他立刻将这个想法抹去,若没有同心蛊,他还如何得知母妃生死,还如何找到她?
……
“哟,被我抓到了,君子远疱哦~”王钰将手负在身后有模有样推开门进来,声音拖长得犹如小官办了大案子般欣喜。
这几日经过她不懈努力和有意无意偶遇,总算与颜怀的关系拉近了些。
这不,她听说颜怀在玲珑居,立刻奔了过来。临近饭点,不用想就知道他这个洁癖不信任厨娘,肯定自己在厨房开小灶。
可颜怀并没有正眼瞧她,专心将柴火往灶肚里送着:“我一个人行医走天下,不做饭让我等着饿死?”
他刚起身便瞧见王钰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意识到她想做什么后,他连忙喝道:“你没洗手,别碰!”
王钰那双“贼手”便尴尬地晾在当空,还保持着“抓”的姿势,她撇起嘴来嘟囔着:“都怪你做的太香了……”
何况在她看来拣一块来吃也不算大罪过,小时候和别人家孩子一起偷吃不就是这样干的吗?
颜怀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将红烧肉夺过护在身后,又从篮子里挑出一只瓷碗来,用清水洗净擦拭两遍,用干净筷子拨出两块肉来递给她。
“没筷子了吗?”王钰捧着瓷碗看见颜怀将筷子洗净收拾起来,心中咯噔一下,这男人得是处女座晚期吧!
颜怀将锅盖掀起又是一股鲜香扑面而来:“这套餐具从来只有我在用,给你瓷碗已是开恩,你方才不是要用手偷吃?”他看着哭丧着脸的王钰,一脸“你吃啊”的表情。
“烫……”
“偷吃就不烫了?”
王钰下意识点了点头,但见颜怀神色不对,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踮起脚尖向锅里一望,是一锅热腾腾的乳白色鱼汤,她不认得那是什么鱼,却深知它的鲜美,从前饭店必点之精品。
她又看着颜怀向里面倒入切好的豆腐,口水都快下来了。鱼汤豆腐拌饭,眉毛都能鲜掉,她能吃三大碗!
“仲予,怀怀~小怀怀~”王钰将自己死搅蛮缠的功力发挥到极致,心里算盘打得响亮,颜怀听不得女孩子撒娇,必定得向她低头。
果然颜怀蹙起眉头,拿出筷子塞进她的手里:“给给给!”
王钰立刻喜笑颜开:“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她夹了块肉吹散了热气吃进嘴里,咬下去的瞬间肉香与浓油赤酱混合在一起,口感微甜,入口酥软即化。
她那一句“好吃”还没出口,颜怀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的热情:“吃完筷子扔了,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