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只出过海,他本就是扶桑国人。”燕赤霞却是直言直语。
“什么?”傅天仇本来思考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正是,小僧本是扶桑国人,扶桑国如今朝中失威,四方战乱,我因有事而渡来中华。”弥勒听着燕赤霞的话,蓦得有点别扭,但是又不好反驳!
“扶桑国战乱了么!那为何自宋末、前朝之始,至如今,朝鲜及我大宁沿海之地屡屡受侵?”傅天仇表情微松了点,而后又问道。
“小股犯境者,约是浪人海盗,又或是流寇吧!而大股犯边的,恐怕是海禁所至,商人为逐利益,引扶桑诸侯扰境。”弥勒有点尴尬,吭嗤着说话。
“竟是如此么?”傅天仇表情松了下来,细细得思考。
“欸,我只是一个建议,若是有冒犯处,傅大人就当今日没听过这事吧!”弥勒心中有些不爽,连连道自己晦气,明明是一翻好意,结果却搞成了这样。
“不是,子弥小师傅莫怪,老夫也是职责在身,若是这开海的话,不知子弥小师傅可有什么建议?”傅天仇觉出弥勒心有怨气,不由得连忙陪罪,同时请问情况。
“无有建议,只是需控制好海外良商,多多接触外界,发展水军既可,虽说中华物宝无穷,但是海外亦有奇株珍货,物产特色,余者,小僧非海上行客,懂得不多。”弥勒只随口提了两句便自闭上嘴,而后给燕赤霞甩了个眼色,让他别忘了正事。
“嗯,对了,傅大人,今日我和子弥来访,却是还有另一件事。”燕赤霞见话题不知不觉到开海上面,自己先前贸然吐出弥勒的异国身份,却是有些不好,于是主动引开话题,说起了他和弥勒到此来所为的正事。
“何事?”傅天仇有点意外看着燕赤霞和弥勒,原来这两位不是找自己谈心的。
“却是向傅大人替宁采臣、知秋一叶提个亲事。”燕赤霞快人快语。
“什么……”傅天仇有些愣了。
“也是上次一翻事情,宁采臣与令爱青风小姐,知秋一叶与月池小姐,却是两对倾心,因此他们托我燕大哥来向大人提亲,不知大人是否肯许?”弥勒也是快刀斩乱麻,不想拐弯抹角。
“这,这个,宁采臣与知秋,老夫看着也不错,月池也就算了,可青风早年间……”傅天仇有些沉吟,他倒不是看不上宁采臣和知秋一叶,而是早年已经给大闺女订了婚。
“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终究还要两情相悦才能天长地久,傅大人,您经历一场牢狱,难道还看不开么?”弥勒见傅天仇沉吟,却是直接劝话,这事情成就成,不成的话,他就去劝宁采臣和傅青风私奔,反正自己不欠这老傅什么。
“也罢,听两位的话,想来我那两个孩子也是早就心往他处了,这亲事我应了,择日便成婚,至于马家那处,改日我去给他告罪。”傅天仇听弥勒话说得直白,也想得非常开。
傅天仇这一趟入狱,可是见了不少人心,患难中宁采臣与知秋一叶虽是外人,却热胆肝肠得斗妖救人,这两人虽是孤身,却也是难得的清白良家,又是世外异人,自己想两个女儿嫁得好,不如她们自己嫁得安稳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