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轮椅的苏狂倒是笑笑,显得分外洒脱:“这又怎么能怪到大哥头上?是二弟的命,命,你想躲是躲不掉的。”
院里众人被大漠孤风的气势压得抬不起头来,终于,苏家大爷推着苏狂的走出房门。
“不知孤风大侠来见在下,有何见教?”苏狂坐在轮椅上,显得很平静;哪怕是名震东南的大漠孤风,也没能从这位身体残缺的文雅书生身上,夺去半分风采。
看到苏狂,苏家的人似乎是寻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抬头一双双眼睛盯着大漠孤风,气势如虹。
大漠孤风道:“不知苏先生可还记得,牛首山上的故人?”
“牛首山古寺,富丽堂皇,风景如画;乃是苏某今生见过,最瑰丽的建筑。”苏狂道:“自是不曾忘却。”
“可愿故地重游一番?”
“故我所愿,不敢请耳!”
“好!”大漠孤风笑道:“书先生得友如此,必是此生无憾了。苏先生高洁之士,今某借先生之才一用,他日定当厚报。”
“你敢!”
苏烈刚琢磨过来大漠孤风什么意思,对方已经飘然而去,往身旁一看哪还有苏狂的影子?就连那轮椅,都被一齐带走了!
当真是掘地三尺,寸草不留……
……
这时,段风已经带着苏狂回到了草庐,小青和段雪都已回了金陵城;就只剩下秋月凉,还在草庐上坐着,提着空酒壶面向东方。
草庐里的这三人,便是前往牛首山的全部人马了。
苏狂冲大漠孤风问道:“不知我是该叫你大漠孤风,还书院长。”
“还是叫我段风吧。”段风摘掉面具,几人接下来要一同登山,还是坦诚相待得好:“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假扮书剑白的?”
“从一开始就知道。”
“哦?”段风有些疑惑。
“我知道真的剑白在哪里,自然知道你是假的。”苏狂笑道:“找人来假扮白马书院院长,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主意。”
“那楚狂徒?”
“你猜的不错。”苏狂道:“也是剑白他自己找来的,他说要把金陵城的水搅混,浑水,才更容易摸鱼。”
段风在心里默默道:老阴比!
“剑白他,出什么事了?”苏狂问道。
段风再次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苏狂道:“你这么急匆匆的来找我,还知道昔日‘牛首山’的旧事,想必是剑白出了什么事;这并不是太难猜的事情,是他受了什么伤,需要回山治疗么?”
“他死了。”
场上一阵沉默,无论是轮椅上的苏狂,还是草屋上的秋月凉。
“他怎么会死了?”苏狂声音有些细微的抖动,不仔细去听是听不出的:“前日,他还说要为我介绍他的夫人,怎么就死了?”
“我可以去看看他么?”
段风抬头望向秋月凉,她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请!”
段风伸手将苏狂引进了书剑白尸体的房间,他还躺在那里,下面铺着层被子,死人自是不会动的。
“他是被一个会地遁的刺客杀死的,而且那刺客会用见血封喉;我们猜测,这刺客可能与当日在苏府刺杀先生的是同一个人。”
“会地遁。”苏狂皱眉道:“是地精么?”
“地精?”
苏狂道:“是山上的一种精怪,因为会遁入地下,我和剑白将其称为地精;可地精,应当不具备攻击人类的能力才对啊;更别说千击楼的见血封喉……”
“这一点,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段风道。
“怪不得,你们要上牛首山。拿图来……”苏狂看段风懵懵的模样,道:“我知道剑白有一份前往牛首山的地图,怎么,还信不过我?”
其实段风并不是信不过苏狂,只是觉得这个家伙,好强的气场。
秋月凉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递给段风那两张黄页。
苏狂接过段风专递的地图,在人字小峰的上方不远处标记了一个叉号,白马书院的先生向来是笔不离身:“这里是牛首山,金陵就在北面不远处的这里;而我们的位置,在金陵南面一点,其实两者距离并不远,只是现在没人敢去上山罢了。”
“在牛首山之前,还有另外一座山;当初,我与剑白就是误入了这座山中,最后不知怎么莫名其妙的走上了牛首山;想来,也许是山上那位高人有意收剑白为徒,所以才行了许多方便;为了避免麻烦,我们最好还是绕过前面那座山,从西面一点,也就是这里登山为好。”
说着,苏狂用笔在图上又标了个记号。
“大约,就是这样了,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补充?”
段风从苏狂手里接过黄页,递给秋月凉,夹在两尊气场强大的大佬之间,感觉自己成了工具人……
秋月凉看着地图,只说了两个字。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