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路瑶这才开门，看着他，脸上有些红，目光有些躲闪。
叶雄这才恍然想起，现在是三更半夜，都凌晨两三点，这个时间去敲一个女孩子的房门太不合适，人家不想歪才怪。
“对不起，打扰到你吧？”叶雄连忙解释：“我忽有所悟，想记录下来，但是身上没有毫笔，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不说还好，一说，路瑶更不好意思了。
一种怪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去。
见她有些发呆，叶雄又问了一次。
“哦，我有，你回房等一下，我换件衣服，一会拿过去。”路瑶这才说道。
叶雄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着睡衣，修士之间一般都不爱换衣服睡，这个女人看来很注重舒服。
“那我回房等你。”叶雄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路瑶就换上了白天的衣服，左手握着一支鸡毫笔，右手带着一个砚台。
“这是紫砚，是这一界最有名的石砚，磨出来的墨写在皮革上，哪怕历经数万年，都不会褪色。”路瑶走到他身边，将紫砚放到桌面上，说道：“我来帮你磨砚吧！”
叶雄闻到一种非常好闻的气味，那么淡雅，让人心生涟漪，又不敢生起半分亵渎之心。
每个女人，都是一种香薰。
每个女人，都是一首诗。
每个女人，都是一个故事。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男才女貌，同处一室。
说叶雄没点想法，那绝对是假的。
但是他就算再有想法，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然落个乔装风雅，骗女人过来其实另有所图的名头挂在身上，他的一辈子清名就毁了，那样路瑶也会看不起他。
想到这里，他当下将不良的思想抛开，不去看他。
“我来帮你研墨吧！”
路瑶在紫墨上倒上水，用研墨器轻轻地研起来，轻重有度，快慢适中，看着动作犹如行云流水，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
叶雄从叶问天的记忆之中，回想起路瑶上辈子是个琴棋书画都非常精通的女人，特别是一手字，堪称教科书级别，现在各地还传承了很多她的书法，只是不知道是她的作品而已。
真是一个美到极致的女人，难怪会让叶问天跟陆青锋都为之痴迷。
墨磨好之后，叶雄拿起毫笔，蘸了些墨，正准备下笔。
笔尖刚要落到纸上，他顿时就写不下去了。
他的字虽然说不难看，但是跟书法大师路瑶相比，还是逊色不少，在她面前写字，就显得怡笑大方了。
“要不，我说，你写吧！”叶雄将毫笔递了过去。
扑噗！
路瑶忍不住笑了起来，接过笔，说道：“我的字不好，怕你见笑了。”
“你的字不好，这世间就没几个人的字能谈得上好了。”叶雄回道。
路瑶顿时就愣住，抬头望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写的字好？”
她印象之中，知道自己字好的人很少，书法毕竟不是修行的主流，路瑶也是在修炼的时候，没什么事情做，用来调节心境的，特别是上辈子叶问天不在的时候，她用了很多时间去练，才练出如此漂亮的字。
叶雄的话让她起了疑心，如非亲近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