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不道?身为梁家之人,让家族存活才是正道,而带领家族覆灭,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这十几年来,我们梁家把最好的资源,人脉都用在梁师都身上。
如今,家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这个享受了几十年的族长,也是时候为家族贡献出一份力了。
只有他死,我们梁家才能有活路。
为了梁家,我只能借他的人头医用!”梁师都说话的功夫,他手下的家将部曲,已经开始攻打城门。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梁兴邦听了这话,沉默了许久都没回答,站在他身旁的副将,却是再也忍耐不住,上前喝骂起来。
跟副将一样,觉的义愤填膺的,还有数十人。
然而,正当这些人,冲山前去,准备上前和梁洛仁手下的将士交战时,突然察觉自己的背后,划过一股劲风。
部分人下意识的回头看去,但见一抹雪亮的刀光,从天而降,不断地在他们的瞳孔中放大。
2米,1米!
刀光越来越近,不多时便听“噗嗤、噗嗤”之声不绝于耳。
长刀准确的割在几十人的脖颈上,只是片刻,这内城门口,便掉落了几十个人头。
“兄长,你猜得果然没错,梁师都此人虽然没甚大的才华,但在笼络人心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
如今朔方城已经危在旦夕,却依然有有一批人对他不离不弃。
好在你我二人联手,直接杀了其中一部分,接下去我们要除掉梁师都,就能简单许多。”直到这时,梁兴邦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原来,早在昨日夜间,梁洛仁就找上了他,和他一起商量对策。
两人之所以会说那番废话,就是为了找出并清除队伍中,梁师都的死忠。
“嗯,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紧行动吧!”梁洛仁没有多言,只是命令属下冲入内城,斩杀梁师都。
……
……
“外面发生了何事,怎的如此喧哗?”
梁洛仁的手下,杀入内城的时候,梁师都正搂着一个全身光溜溜的女子,睡的香甜。
睡梦中,他突然听到了喊杀之声,这声音让常年征战在沙场上的他,猛地惊醒了过来。
“老奴不知,这就出去看看。”皇帝睡觉需要许多人贴身伺候,这些人一直陪伴着皇帝,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然而,正当之前回话那老太监推开房门,准备出去询问情况的时候,却见一个小黄门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慌慌张张,成何体……?”老太监训斥的话语,还未说完,突然看到进来小黄门脸上的血迹,不由惊叫一声,退到了一旁。
“陛……陛下,大事不……不好了,梁……梁洛仁带着他的家将部曲,已经……已经杀入了内城,侍卫们快要抵挡不住了!”进来的那个小黄门,表现得十分惶恐,说话都断断续续的,整个人更是因为恐惧,下意识的缩成了一团。
“什么?梁兴邦那家伙是干什么吃的,怎的不拦住他?”梁师都大怒,一边吩咐宫女给他穿衣,一边放声大骂。
既然梁洛仁都杀入了内城,他想要跑肯定是跑不掉的。
为今之计,他只有亲自出面指挥侍卫,让这些侍卫多抵挡片刻,坚持到有援兵到来,才能为自己挣得一线生机。
“梁兴邦将军他……他……他……”皇帝的愤怒,让原本就说话不连贯的小黄门更加结巴,他喘了半天气,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什么,你倒是快说啊!”梁师都内心焦急,下意识的一把扯住小黄门的衣领。
“他跟梁洛仁是一伙的,梁洛仁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进入内城,都是因为他的帮忙!”被梁师都抓住后,小黄门突然不再结巴,语气一反常态的连贯,变的十分利索起来。
随着他的头颅缓缓抬起,梁师都居然在那张充满恐惧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不好!”梁师都立刻感觉到了不对,然而他还没得及后退,就感觉胸口一凉。
顺着感觉往下看,但见一柄明晃晃的短刃,插在胸口,殷红的鲜血,不要钱一般从短刃附近淌下,染红了他的衣袍,染红了青石板的地砖。
“你这逆贼,居然敢弑君!”拼着最后一口气,梁师都猛地推了一把那小黄门,将之推了好几个趔趄。
“嘿嘿,平日里,你把我们当狗使唤,如今你众叛亲离,难道还允许我报复一下吗?
这一刀,是还你往日里对我的恩情。”小太监诡笑着,再次举起匕首,一步步朝着梁师都靠近。
附近的宫女太监们见状,纷纷发出了尖叫、惨嚎,然而他们之中竟是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只是在嘴里不停的喊:“护驾、护驾!”
“看吧,这就是最受你宠爱的宫女太监。他们只懂得阿谀奉承,你一旦遇到了危险,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们连一个愿意为你拼命的都没有!
梁师都,你说你做人是不是很失败!”小太监说话间,手中的匕首再度落下,只是这一次因为梁师都早有了防备,所以没能刺中他的要害,而是只刺到了手臂。
“救我,救我!”若是没有受伤,梁师都自然不会惧怕区区一个小太监,他虽然纵情声色数年,渐渐被掏空了身体,但论起体质,绝对要比这个小太监强。
然而现在,他的胸口被捅了一刀,血液的流逝,带走了他的体力。
他只能捂着受伤的部位,慢慢朝外面挪动。
可惜还没等他跑出寝宫,迎头便装上了他的从弟梁洛仁。
梁洛仁见到兄长后,不容分说,直接喝道:“今日且借你的人头一用。”
话音刚落,便挥舞起手中长刀,结果了梁师都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