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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诅咒与传说

“这灯塔是怎么回事?”西辰抬起左手,指了指头顶还是黑色的塔楼。

“这个啊,容我失礼。”

阿福一欠身,从西辰的身侧走了过去,来到灯塔下面的木质板门前,从门边摘下一个漏斗状的东西的盖子,对着它就开是喊了起来。

“阿穆,你个懒东西!你在做什么,灯塔的灯已经灭了,你是睡着了吗?”

西辰听到阿福的声音,顺着一个管道向上传去,发出嗡嗡的声音。

过了数息时间,灯塔的最上层闪烁了几下,橘色的灯光又亮了起来。

“您看,这是常有的事。”阿福合上了那个应该是对讲设施的盖子,转过身又走了回来。“有的时候我们的守塔人是会偷懒的,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那晚上有人行船到平津,还真是危险啊。”西辰语带讽刺的说。

“没办法,您也听说了吧,这里曾经是老夫人去世的地方。”阿福指了指自己的脚下,“毕竟是死过人的地方,很多人不愿意来。但是灯塔也不能没有人守,所以,有人愿意做这份工作就很难得了。和全年都无人值守比起来,偶尔有疏漏的守塔人,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吧。”

“所以,为什么会有那种事发生?”西辰问,“你们的老夫人,到底是怎么会发生意外的?”

听到西辰的问题,阿福很是抱歉的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啊,西辰大人。您看我的年纪,比格里老爷的儿子年龄还要小很多。年代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是不可能知道详情的,还是说,您想要听道听途说的消息?”

“你愿意告诉我?”西辰挑眉。

“既然是传说,没有什么不可以讲的。”阿福说,“如果您有心到河那边去,随便哪个平津的老人都能跟您讲很传说的内容。”

“那,说说看吧。”

“说之前,请跟我来。”

阿福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在前面带路。

西辰提高了警惕的跟在他身后,然而其实也没有走出多远。两个人沿着水渠,绕过了灯塔,大约走了三四十米,西辰就看到了眼前的东西,是一架水车。

“这个东西,是老夫人当年督造的。为了从岬的下面把水引上来,引到种植园里去。”阿福对西辰介绍着。

西辰仔细观察,这水车上面有很宽的传送带,上面固定了一些汲水的容器,正在从一个看上去很深的洞里,把水提上来,倒入到水渠中。

一个疑惑也诞生了,西辰问阿福:“为什么要做这么费力的事情?如果要灌溉,泪岛本身就在河中心,从哪里汲水不行呢?”

“因为这里的水不一样,大人。”阿福解释说,“这个洞穴不知道是原本就有,还是后来人为开出来的。泪之岬内部是一个中空的结构,可能是河水在汛期的时候冲刷出来的吧。岬的洞穴里有很多不同的矿物,这样在汛期蓄起来的的半地下水,和周围河流里容易流失的矿物的含量是不同的。应该是托这种矿物的福,用这种水灌溉的种植园里的葡萄,才能呈现出现在的品质。”

“哦……”西辰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那个深洞。

“另外,科林少爷说的那个,‘用血灌溉葡萄’其实也不是没有说法的。在每年汛期过后,有一段时间,水渠里的水会变成很淡的粉红色。看上去确实会让人产生误解。不过那都是谣传,真正的原因是打量的水涌入,冲刷了洞壁,矿物的粉末被冲刷溶解在了水里,所以才会如此。”说到这里,阿福指了一下北面,又指了指南面,“如果老爷真的用人血在灌溉葡萄,那么那边的大人,和城里的人,也不会放任老爷这么多年。您看,科林少爷这样的本家人,对老爷的财富很是眼馋,如果真有这么大的把柄,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嗯……”西辰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看着阿福,夸了一句:“你的钧天语讲的很不错啊,在这样的小地方做个管家,有些可惜。”

阿福一愣,然后笑了笑,道:“您过奖了。”

见对方这个反应,西辰换了话题,道:“好了,时间确实太晚了,我们都回去休息吧。”

“好的大人,我为您引路。”阿福说着很自然的走在了前面。

其实以状态完全的西辰来说,在走夜路方面,他有敏锐五感的支持,其实比摸黑走路的凡人要有利的多。不过西辰明显不想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陌生人,阿福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两个人对现在一前一后的前进模式达成了某种共识。

大概是之前已经聊的够多了,两个人只是一路向前。西辰并没有再多问阿福什么,阿福也只是沉默的引路。

在路过葡萄种植园的时候,西辰特别的留心去闻了周围空气里残留的味道。确实有葡萄的果香,但是如今他五感全开的状态,也只是能闻到葡萄清甜微酸的气息而已,比起之前那让他觉得黏腻晕眩,从每一个毛孔渗入身体的香甜气息,差距相当明显。

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西辰和阿福回到了泪之庄园,两个人互道了晚安之后,西辰独自回到了房间。路过季白露的房间的时候,有意的放大了听力的感知,他可以隐约听到季白露的房间里,对方平稳均匀的呼吸声。似乎这一晚上的动静都没有影响到对方的好睡眠。

西辰有些无奈的摇头,不知道是自己太过警觉,还是季白露的警惕心不够呢。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也能这样安然的入睡,对西辰来说,其实是有些佩服对方的大心脏的。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西辰又看向了窗外。他的房间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起居室的窗户关着,窗帘没有合上。只是现在看过去,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一片黢黑,而是有一点橘色的灯在泪之岬上闪烁。

后半夜,西辰睡着了。虽然没有再听到女人的哭泣声,但是西辰睡的也不是十分的安稳。在梦中,他又看到乐溪村的景象,又似乎是因为今晚屏蔽了五感的行动,让他在梦里也有一种踩在棉花上,又像是在水中随着波浪上下起伏的不真实感。

第二天打开房门,西辰的脸色显得有些憔悴,对面出来的季白露倒是容光焕发的样子,看来是睡了个好觉。

“你的脸色看上去真差,昨晚没睡好?”季白露问。

西辰回答道:“如果你半夜听到女人不停嘤嘤嘤的在那里哭,你也不会睡的太好。”

“女人哭?怎么回事?”

两个人一路准备下楼,季白露追着西辰好奇的问道。

这时,东南侧的一间房门打开,仍旧是一身黑袍打扮的武缙走了出来。看到了西辰和季白露两人,冷淡的轻轻点了一下头。

因为位阶不如对方,按照御灵师的礼仪,两人都站在楼梯口处,向着武缙拱手一礼。

就在这时,有一个仆人模样的人打开了房门,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边大喊着:“老爷,老爷,快来看看吧,出大事了!”

在西辰他们的位置,看不到阿福从一楼的什么地方走了出去,呵斥了那个仆从。

那仆人见到阿福,明显有些畏惧,但是还是对他说:“管家大人,快通知老爷吧,真的是大事。”

阿福皱眉:“到底什么事?”

“是孙少爷,孙少爷回来了!”

二层的楼梯上,西辰和季白露不禁对视。不远处,武缙一双锐利的眼睛微微的眯起,看向了楼下正在说话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