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会注意的。”
······
陈树正在一路狂奔,拼命去赶公交。
并非他不知道打的,但他真的舍不得几十块钱的车费,那是他好几天的伙食费。
刚参加工作,工资低,交完房租就剩不到一千块钱,除了吃喝、交通,每个月能月光就算幸运。
最近家里出了一些事情,让他也张不开口向家里求助。
爸妈经营了小半辈子的饭馆被人举报了,说是卫生不合格,造成客人食物中毒。不仅赔了钱,饭馆还被吊销了营业执照。
昨天接到妈妈的电话,说是老爸气得卧床不起,也让陈树一下子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陈树从来没有像这样无力过,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变强,渴望能够掌控所有事情,让所有问题都轻松解决。
他甚至做梦买彩票中大奖,一下子变得特别有钱,什么上班、灭绝师太、房东······统统见鬼去吧!
可惜是个梦。
······
陈树住在郊区,公交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97路公交半个小时一班,错过了就要等很长时间。
现在是九点五十八分,陈树看着手机,加快脚步。公交站在马路对面,绿灯也只剩十秒钟,他只能拼命跑过马路,否则又要等一分半钟的红灯。
快快快!
陈树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破了,他现在多希望自己有个穿越空间的能力,这样就不用这么难为自己缺乏锻炼的身体了。
三秒!
两秒!
······
还有五米,就能跑过去了。
97路公交车这时候也进站了,陈树转头看了一眼,越发拼命地往前跑。
“嘭!”
在空旷的路口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所有停在路口的司机、行人都看见一个肥胖的躯体飞上了天空。
陈树看见了天空,心里奇怪,怎么能看见天呢?
再左右看看,所有汽车和行人都在自己下面,他们都静止在那里,很多人都张着嘴、瞪着眼睛望着自己。
我在天上?
我怎么会在天上呢?
哦。我被车撞了,那个肇事的汽车撞在电线杆上,还冒着烟。
这下麻烦了,不知道伤的重不重,又要麻烦爸妈了,家里已经有这么多事情,这回又给他们添乱了。
U盘也拿不到了,不知道灭绝师太到时候会怎么暴跳如雷。
“咚!”
陈树重重地摔在地上,周围的一切瞬间又活了起来,惊叫、嘶吼、鸣笛······不过都和陈树没有关系了,他闭上眼睛,陷入无尽的黑暗。
······
远在八百公里外,长江边上的一栋老房子里,一对老夫妻正窝在客厅里看电视。
“咳咳咳咳······”老头身上盖着毯子,咳个不停。
老太太连忙帮他捶背,“我给你倒杯水。”
“嗯。”
老头喝了两口水,终于好了一些,只是面色挣得通红。
“你昨天是不是给大树打电话了?”老头突然问道。
“啊······”
老头怒气冲冲给你道:“都说了让你别说,别说!大树刚刚参加工作,正是要努力工作的时候,你这一说不是分他的心吗?!”
老头子气得又咳嗽起来。
老太太连忙给他揉背,“你这情况这么严重,我不是怕······”
“怕什么!我这把年纪了,早点死了给国家省粮食!”老头子嚷道。
“你怎么老是说这个话!”老太太也急了,“一天死啊死的!不就是饭管关张了吗?饭馆关张人还不活了?!”
“我是咽不下这口气!”老头子瞪着眼睛道:“老子开饭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把人吃坏过,他们凭什么说食物中毒是在我的馆子吃出来的?凭什么?!老子一辈子的名声就让他们毁了!”
“唉~官子两张嘴,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争不过他们,还是算了吧!”老太太也叹了口气。
“不算!”老头子强道:“就算是告到中央,我也要讨个公道,凡事讲不过一个理字!”
“那要多少钱?!”老太太劝道:“现在儿子毕业了,过两年也要结婚买房子,还有你这病,都要花钱。咱们一辈子攒这些钱不容易,总不能打了水漂吧!”
听了这话,老头子不再言语,沉默良久,“大树银行卡号多少,你给我一下。”
“干什么?”
“给他打点钱。钱是男人胆,大树刚参加工作,马上又要谈朋友,没钱不行。魔都消费又高,不能让儿子抠抠索索的。”老头子道。
“那你之前还拦着不让我给儿子钱?!还说什么男的就要自力更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老太太嘴上念叨,眼里偷着乐。
“我那不是怕他立不起来嘛,凡事靠家里,能成什么器?!”老头子道:“像我年轻的时候,十六七岁就闯荡江湖······”
“哎呀,行了行了,你那点光辉事迹就别念叨了,这么些年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连儿子都听烦了!”
“我······”老头子语塞。
“我去给你拿儿子的银行卡号,我之前记在一张纸上了,我去找找······”
“哼!”老头子装着生气,不搭理老太太,手里的遥控器却调到魔都卫视。
这一切都落在老太太眼里,这老头子就是嘴硬心软,明明舍不得儿子,却总是一副严父的嘴脸!
电视里正播放新闻,“本台消息,上午十点在中山路长宁路路口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男子醉酒驾车闯红灯,造成一名男子重伤,现已送到医院紧急救治······”
“咱儿子是不是在中山路上班?”老头子看着新闻突然问道。
“好像是······”老太太迟疑了一下,“大城市人多车多,太危险了,我得给儿子打个电话,让他注意安全!”
正说着,老太太手里的电话却响了,老太太心里咯噔一下。
“喂,你好,是陈树家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