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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后妈养的瘟疫神子】

别总用这种方式出场啊喂!布莱德在心里狂吼道。

一睁开眼,床边坐着个人,还直勾勾地看着你,但凡精神脆弱点都得被吓出心脏病来。

“啊,阁下是什么时候来的?来赌博的吗?既然来玩,怎么不早点叫醒我,真是失礼了。”布莱德干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往床边挪去,“赌徒”的眼神实在看得他心里发毛。

“不,我不是来赌博的。”

就在布莱德故作镇静地到餐桌旁倒水喝的时候,“赌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真的太像那个家伙了。”

布莱德拿起杯子,借着喝水掩饰心里的紧张,这已经是“赌徒”第三次说他像某个人了。

他早就猜测,那个欠了赌徒的赌债的家伙就是所谓的瘟疫神子,否则也没法解释“赌徒”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感兴趣。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就是两位神祇之间的事情,他可不想因为侵夺了瘟疫神子的一切,就继承了后者的恩怨情仇。亏欠的赌债更非凡物,他哪遭得住?

“我已经在这里看你一个晚上了,你说你长得也不像他,声音也不像,可为什么偏偏就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赌徒叹息道,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感伤。

看了我一晚上?

布莱德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但很快就不寒而栗,这么说,自己处于灵体状态中时,“赌徒”全都看在了眼里?

别吧,可千万别发现什么。

他故作镇定地回身坐在了餐桌上,问道:“阁下已经不是第一次说我像您的故人了,我能否问一下,那位先生究竟是谁?当然,如果答案需要收费的话,就当我没问。”

赌徒叹了口气,摆手道:“没关系,这也不算什么答案……”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迷离起来,似乎坠入了过往的回忆中,把胳膊撑在膝盖上幽幽说道:

“那家伙是冥界的看门人,有一天突然来找我,说他想摆脱冥王的控制,即使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然后呢,我就帮他拉了个局……”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显然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赌徒”这个样子倒也颇为新奇。

听着不像是瘟疫神子,布莱德倒也松了口气,喝口水,插话道:“坐庄的那种?然后呢?”

“他输了,”“赌徒”耸了耸肩,“把自由输给了一个老妖婆,境况还不如原来。”

布莱德状似深沉地沉吟片刻,搬出了李大嘴他.娘.的警世名言:“嗯,什么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其实是久赌必输。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寄托在赌博上,确实不太妥当。”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世界上除了我又有谁能帮他摆脱无尽的奴役呢。”赌徒撇嘴道。

“那然后呢?”布莱德循循善诱。

虽然对这个世界而言,神祇早已经成为虚无缥缈的神话传说,但如果真的有神祇的话,那恐怕就是“赌徒”这样的了。

“赌徒”愿意说,那就不妨多听一点。毕竟不管怎么说,都是关于神祇的秘辛。

“然后啊……那个老妖婆对他倒是不错,虽然剥夺了他的自由,却让他成为了一位真正的神祇,受万千信徒的供奉,还让他代替自己陨落的子嗣执掌瘟疫的权柄……”“赌徒”说道。

布莱德一愣,他听着听着就听出不对来了。执掌瘟疫的权柄?这说的不就是瘟疫神子吗?这么一看,那老妖婆的身份恐怕也呼之欲出了,莫不是黑袍人嘴里的“母亲”,罪孽圣母?

合着瘟疫神子不是“亲儿子”?

可他没心思琢磨这里面的道道,因为绕来绕去,问题又绕到了自己身上。说到底,自己还是那个欠了赌债还抢走了“赌徒”身上某件物品的人。

心念至此,他又一次紧张了起来。这要是被“赌徒”发现,瘟疫神子如今已经被自己取代,跟自己讨债该怎么办?

“不过他倒是比原来自由了很多,只要有空,我们就会经常赌两手……不过我是单纯享受赌博的乐趣,他则是为了赢得更强大的力量和自由。可他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明明要过来散播瘟疫的,还说好要我等他,唉……他可是唯一一个能跟我赌个平手的人。”

布莱德越听越慌,已经可以肯定,“那个人”绝对就是瘟疫神子。

“赌徒”忽然苦笑一声:“但你怎么可能是他呢。没事了,让我们来两把吧。”

说罢,“赌徒”脸上的感伤尽数消散,又变回了那个一谈到赌博就两眼放光的家伙,从怀里掏出骰子,递给了布莱德。

布莱德刚要去接,就听房门处传来防御符文阵列停止运转时特有的声音。

“赌徒”收回骰子,一边向墙壁走去,一边惋惜地摇头道:“开心的时光总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说罢他就穿墙而过,布莱德如释重负,好整以暇地面向了房门。

绞盘转动,厚重的铁门缓缓开启。

一众穿戴着全套防护服的研究人员鱼贯而入,解除房门内侧那道用来避免布莱德身上可能存在的瘟疫病毒传播出去的屏障以后,来到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