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曹郁宽的声音。
墨纷自身侧掏出了两根发带,抻直后分别勒到了冯枚与夏归舟的口中。不仅如此,墨纷还摸了摸冯枚的脸颊。
冯枚又羞又怒,不由得瞪了墨纷一眼。
察觉到冯枚的目光,墨纷冷哼了一声,紧接着——亦是一记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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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待冯枚再次睁开眼睛,他发觉自己跪倒于地,身体被紧紧束缚在一个木桩之上。不远处便是被五花大绑的夏归舟,夏归舟身上的紫袍变得已经又脏又破,头上的发髻早已松散了,略显狼狈。
“醒了?”
是墨纷的声音。冯枚循声望去,只见墨纷已然梳洗打扮过了——好一个俊美无俦的公子哥。束起的发髻、白皙的皮肤、清秀的眉眼,配上腰间的玉笛,颇有些风姿。
“抬起头来。”墨纷用鞋尖挑起了冯枚的下巴,冷冷地说道。冯枚被迫抬起了头,直视着墨纷的一双凤眸。墨纷蹲下身子,于冯枚耳边说道:“好一个如玉的人儿,可惜是个贪官。”冯枚挣了挣绳索,墨纷见他好似有话要说,便解下了勒在他口中的发带。
“不管怎么说,你我之间的恩怨与茶今无关,不要牵连无辜!”冯枚喘了几口气,方才开口道。墨纷轻声一笑,转身坐下。“冯散秋,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取他性命。”
“不过嘛——”墨纷撩了撩头发,直视着冯枚的双眼开口道,“你既然知道我恨你入骨,我第一次也失了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再来寻我?”冯枚苦笑道:“不瞒你说,我来永州有另一个任务。”
墨纷闻言眸中一冷,道:“什么任务?”冯枚望着他的凤眼,道:“奉太子殿下令,调查永州叛乱始末。”墨纷眉头一皱,道:“有什么始末之说?”冯枚低垂着眼帘,答道:“看看永州是否……是否……”
“是否什么?”墨纷饶有兴致地问道。冯枚看了墨纷一眼,复又垂下了头,缓缓开口道:“是否有贪官污吏,是否是官逼民反。”
果不其然,那个人沉默了。
良久,墨纷狠狠地将茶盏摔在了地上,冯枚闻声看向墨纷,只见他一双吊稍凤眸里充斥着怒意与恨意。“你……你有什么颜面来调查贪官污吏?!你自己不就是吗?!”
闻言,冯枚眼眸逐渐暗淡了下来,心也冷了起来。
是了,自己……自己还是贪官啊。
穿越快一年了,冯枚一分多余的银钱再没拿过,就是为了摆脱贪官的恶名。就算自己没有贪过,可这种骂名也是难以接受的。是了,自己终究还是不能洗刷自己在世人心中的污黑。
“你……你怎么了?”墨纷察觉到冯枚脸上的异样,不由得开口问道。冯枚摇了摇头,沉默不语。“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墨纷冷冷地说道。
以为我是害怕了么?
冯枚苦笑一声,道:“那可要多谢你了。”墨纷道:“你们官官相护,我都知道。但这次,我要看到——你死在你们自己人的手上。”冯枚闻言眉头一皱,墨纷接着说道:“这几天里,我已经以你的名义给起义军送去了情报,相信不久之后你们官军的人也会知道。”
冯枚闻言一愣,随即怒道:“卑鄙!”
墨纷不以为忤,道:“我卑鄙?你害死我父亲的时候难道不卑鄙么?”
“你……”冯枚无言以对,亦是无颜以对。
“那茶今呢?”
墨纷摇了摇头,道:“我没害他,只不过,他会成为关键证人,来证明你对朝廷的背叛!”说罢,墨纷抬头看了看太阳,道:“差不多了,冯大人,我为你松绑,来陪我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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