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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枚昏迷,紧接着便生了一场大病。
而愈王安沛泉自大婚后再不往后院去,他也下了死命令,后院之人不许出院一步。就这样,安沛泉与拓跋瑶光虽已成婚,但夫妻二人还不知对方长什么样子。
苏记酒馆。
“陆兄?”一人笑着叫道。喝得醉醺醺的陆辑看了一眼,回道:“哦,是花老弟。”花维摸着光滑的下巴,道:“你二十二,我二十三,怎么反倒管我叫老弟?”
陆辑自顾自地笑了笑,道:“是我疏忽了。”花维自他对面坐下,道:“你家老爷呢?”陆辑嗤笑一声,道:“生了病症,如今依然在卧床静养。”
花维呵呵一笑,道:“老陆,你怎么了?提到你家老爷,就这幅样子?”陆辑酒喝多了,话也多了起来。
“鸾公子待他究竟如何,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他居然就真的将鸾公子交到了官府,还用‘弹琵琶’的酷刑折磨他。”
“鸾公子最后已经不行了,他居然还要去羞辱他,我真的心寒啊!生怕自己哪日也会步了鸾公子的后尘。”
陆辑又仰头饮了一大口酒,醉醺醺地说道。花维哈哈一笑,道:“老陆,我倒有个主意,只是不知你想不想听。”
陆辑闻言一愣,随即说道:“愿闻其详。”花维为自己斟了杯酒,道:“你可以给他下毒。”陆辑惊道:“老花!我知道你在为我考虑,但这是会出人命的!”
花维摆了摆手,道:“不是你想的那种。不瞒你说,我这里恰好有一些慢性毒药,不足以致死,但可以让你家老爷好好享受一番。你定期来我这里取,等到他真的不行了的那一天,我再把解药给你。”
“如此反复,这样,他就永远离不开你了。”
花维朝陆辑眨了眨眼,陆辑内心中挣扎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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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喝药了。”陆辑捧着一个药碗,缓缓走入。冯枚正散乱着头发躺在榻上,面色苍白、生气全无。“老爷?”陆辑再次呼唤了一声。
冯枚这才反应了过来,道:“嗯。”随即,他缓缓坐了起来。陆辑将药碗送至他嘴边,看着他尽数喝下。冯枚用手帕擦了擦唇边的残留,复又躺下了。
陆辑默默地收了药碗,走了出去。
已经躺了三天了,但冯枚还没有缓过来。
“冯枚,你到底做了什么啊?”冯枚捂着自己的脸,喃喃地低语道。正在此时,门板一响,冯枚睁眼望去,只见安沛贤已然快步走入。
“王爷……”冯枚挣扎着直起了身,拱手道。安沛贤担忧地坐到了床榻旁,道:“说了,不必拱手。”冯枚淡淡地笑了笑,道:“习惯了。”
安沛贤慨叹一声,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北淇暗探,散秋你不要自责了。”冯枚摇了摇头,道:“终究是我对不住他。”
安沛贤无法,只得转移起了话题,道:“如今永州的战事依然没有明显的分晓,散秋你怎么看?”冯枚叹道:“永州民风强悍,陛下疲师远征,一时间难分胜负。”
安沛贤点了点头,道:“暂且先不要想了,来,尝尝我的手艺。”说着,安沛贤自手边的食盒中捧出了一碗羹汤。
“尝尝?”安沛贤笑着问道。冯枚点了点头,嘴角微勾道:“好啊。”冯枚接过瓷碗,用小勺剜了一勺放入了口中。
“怎么样?”安沛贤眉头一挑,问道。冯枚黑着脸,违心地说道:“好吃。”安沛贤更加欢喜,笑道:“那我日日做给你!”
冯枚闻言却猛地咳嗽了起来,安沛贤急忙拍了拍他的背,关切地问道:“散秋你没事吧?用不用请郎中?”
冯枚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最终,冯枚还是在安沛贤温情脉脉的注视下吃完了整碗羹汤。吃完没多久,冯枚便感觉腹部一阵疼痛。
“唔……有些不舒服……”冯枚蜷缩起了身躯,额头渗出了冷汗。“都怪我,我手艺不好的。”安沛贤自责地嘟囔道。
冯枚摇了摇头,道:“不是你的错,是孟呈当时让我服下了头发与冷水,可能这是后遗症吧。”话音未落,冯枚又呻吟了一声。
安沛贤有些焦急,道:“用不用请郎中来看看?”冯枚艰难地开口道:“不用,我再忍忍。”不过多时,冯枚果然感觉不到疼痛了。
安沛贤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