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很愤怒的咒骂着,但瓜奈若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扛起了克尔,冲向了不远处的树林。
树林中。
轰
轰
接连两声爆炸传进了郑英奇的耳中,甚至还能感觉到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在能量消散后抚摸过自己身体。
“我的腿……我的腿……救命……我的腿……”
“我受伤了!军医!军医!快救命!”
“啊……妈妈……妈妈……我疼……”
惨叫声在冲击波还没有彻底消散的时候就接连响了起来,连片的惨叫也终止了德国人追击的步伐——后面赶来的德国兵看着被两颗MKⅡ防御手雷肆虐过的战场,再也提不起追击的**,纷纷埋头抢救起了自己人。
郑英奇嘴角上扬,露出了冷笑,树林里想追我啊,试试?
刚才的爆炸是他用两颗MKⅡ手雷布置出的绊发诡雷造成的,虽然在林间防御手雷的威力打折了,但两颗手雷形成的爆炸区还是炸的追击的德国人“削魂”,也绝了这些德国人追击的心思。
和预料中一样。
【你们也尝尝荷兰那些同行被诡雷支配的恐惧!】
郑英奇嘀咕一声,转身走进了黑暗,虽然这些德国人不敢追了,但此地嘛,肯定不能久留。
【不知道马拉其他们两和瓜奈若他们撤出去了没有……】
甩脱了追兵后,郑英奇心里念叨起来,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只要甩掉了后面的追兵,应该能安稳的……撤回去吧?
大概是念叨了好几次的缘故,郑英奇在林间穿行中,察觉到不远处有异样,便停下了脚步,蹑手蹑脚往右后方摸了过去——要不是在黑暗中能看到瓜奈若正在喘着粗气替克尔卸掉身上背着的无线电,郑英奇都打算用子弹问候下了。
“瓜奈若?克尔?”
正在给克尔包扎的瓜奈若听到郑英奇的声音后,就像是在教堂祷告时候听到了上帝的声音。
“雅各布!”
郑英奇这才从藏身的树后出来,警惕的走了过去。
看到熟悉的人后,瓜奈若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出来了,他说:“上帝啊,你可来了——你要是不来,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这头肥猪背回去!”
克尔:……
郑英奇不理会瓜奈若的抱怨,低声问:“伤的重不重?”
“被无线电挡了下,子弹留在了身体里。”
瓜奈若刚说完,就听到不远处搜索前进的脚步声,他忙压低声音说:“我没甩掉他们。”
郑英奇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低声说:“包扎下,准备撤。”瓜奈若带着迫切潦草的包扎,郑英奇则俯下身子,借助丢在地上的无线电开始布设诡雷——德国人严重缺乏诡雷的各种教育,郑英奇这是替他们免费补课。
瓜奈若潦草收尾后,又扛起了咬着一卷纱布的克尔,在郑英奇的带领下在林子里急奔了起来,大约二十多秒后,轰的一声爆炸传来,在德国人惨呼声中,扛着一人的瓜奈若跑得更快了。
不快不行啊,他可是在荷兰见过那些被诡雷整的歇斯底里的德国人是怎么报复的,想到那个画面,瓜奈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
E连阵地。
1排的伞兵都在各自的散兵坑或者战壕里望着黑洞洞的对面,等待那几个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
阵地内的气氛很怪异——一排的伞兵时不时的会将目光望向不远处二排的阵地,那里有他们的老连长温特斯。
“你们说温特斯上尉干嘛来了?”胡布雷把玩着手里的鲁格尔手枪,带着一种奇怪的语气询问身边的战友。
“希望是个好消息。”战友低沉的说。
“他是从师部来的,专门带领我们的,估计我们亲爱的迪克不会带来什么好消息。”有人插嘴。
这里的“他”说的是戴克中尉,在E连履任两个月不到的新连长——戴克初上任的时候,整个E连其实挺满意的,毕竟不是操蛋的那货,毕竟戴克还知道军官该干点什么,没有躲在屋子里呼呼睡懒觉。
但……
在巴斯托涅的这段时间,E连对戴克彻底的失望了!
他们每天忍受着德国人的炮击,整支部队到了崩溃的边缘,但他们的连长呢?
成天见不到人影!躲在距离前线几百米的木屋中,一听到炮声就钻出木屋,钻到专门挖出来的防炮洞中,把他的部下丢在前面挨炸!!!
在E连所有人最需要他们长官的时候,他们的长官躲在最安全的地方——我尼玛啊,你怎么不跑到巴斯托涅的师指挥部去啊?那里的防炮工事更坚固!
现在,他们的老连长温特斯上尉来了,他们的新连长戴克也跟着来了……
真是呵呵了。
“说不准,迪克来了,应该能带来好消息。”胡布勒不确定的说。
“希望吧。”战友神色复杂的说。
真想喊一句“戴克不走,E连必亡”之类的口号,可是E连有前科在身,这时候敢这么做,会坑死人的。
“真搞不懂,雅各布为什么不喜欢当军官,他要是成为E连连长,那该多好啊……”
有人叹息着说了一句,顿时,阵地中的气氛更古怪了起来。
雅各布要是连长的话……
啧啧,啧啧。
“雅各布回来了!”
……
1月4号,对E连来说是进入巴斯托涅以来,最值得记忆的日子。
1排排长雅各布带人冒险深入敌后,引导炮兵炸掉了六门德军大炮,为挨了几天炸的E连报了血仇。
老连长温特斯暂时留在了E连,“协助”戴克指挥。
这个好消息连在一起的化学反应就是:处在崩溃边缘的E连,在当天就“一切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