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岗眨眼就到了跟前,一块形似田埂的土坎出现在年轻人身前,飞奔中的年轻人却根本没有减速的迹象。
而是双脚在地上一蹬,身体顿时拔地而起,用一个前滚翻的动作直接从那道土坎上翻了过去。
那人使出如此怪异的移动方式,当然令一直注视他的孙慧感到惊奇,不过这样一来,趴伏在路基下的孙慧倒是暂时忘记了身侧枪林弹雨所带来的恐惧。
翻过土坎的年轻人合身趴伏在土岗顶部,就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恰好能看到公路前方坡地上大多数的敌人。
略微估算一下自己那些敌军之间的距离,土岗上的年轻人将枪口对准一个对方的机枪手,他打算先打掉那挺碍事的轻机枪。
对方一共有两挺轻机枪,在这样的地形中,这两挺轻机枪便是压制一切的战场之王,所以如果想要活命,就必须先对方对方的这两挺轻机枪才行。
“哒哒哒哒哒哒”敌人的轻机枪不停喷吐弹火,交火双方隔着公路下的开阔地开始疯狂对射,纷飞的子弹打在泥土上发出恐怖的声响。
不时有人中枪倒地,或是当场死亡,或是惨叫哀嚎,生命在这一刻显得异常公平。
“啪”趴伏在土岗上的年轻人扣下扳机,子弹飞出枪管却没有命中目标,飞过数百米距离的子弹只是击中那机枪手身边的副射手。
“该死的”不禁低声骂了一句,趴伏在土岗上的年轻人只得重新校正弹着点。
接连几发子弹打出,土岗上趴着的他终于校准了弹着点,而此时,公路上剩下的那几个游击队员早已经被敌人的火力压制的没办法继续开枪还击。
“轮到我了”有着一双沉稳眼眸的年轻人低语一声,手指随即扣动扳机,如果有人此时出现在他身边,就会发现他开枪时居然时两眼全都睁着的,这和一般人开枪时是完全不一样的。
“噗”的一声脆响,200多米外的那名机枪手应声而倒,那年轻人打出的子弹正正击中那机枪手的头部,尖锐的子弹不但凿穿那机枪手的脑袋,还连带着击碎了那机枪手的半边脑袋。
“卡啦!”
命中目标的年轻人拉动枪栓,将枪口对向下一个目标,这次被他瞄着的是一个手持短枪貌似指挥官的家伙。
“啪”的又是一声枪响,在那年轻人的视线中,已经被放大的敌人胸前飚出一团血雾,随即整个人仰面向后倒下。
打掉对方的指挥官之后,已经停火的两挺轻机枪便成为那年轻人的重点关注目标,不管是谁,只要有人试图去接近那俩挺轻机枪,便会有一粒激射而至的子弹击中那个胆大的倒霉蛋。
“神枪手,他们有神枪手。”
隐蔽在坡地上的土匪们开始胡乱喊叫起来,一时间,压制游击队的火力也跟着弱了下来,两个一直趴伏在大车下的游击队员也趁机翻滚下路基。
“啪”“啪”“啪”
停留在土岗上的那年轻人开枪的速度很快,连续打出十几发子弹之后,隐蔽在河边草丛中的土匪中也陆续有十几人被他打出的子弹击中要害成为尸体。
当土岗上的年轻人将最后一个弹桥里的子弹填压进弹仓,准备再次实施瞄准的时候,却突然惊讶的发现公路对面的土匪们不知何时已经架设好了一挺轻机枪。
而且那挺轻机枪已然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所在的地方。
“该死的”完全是本能的反应,土岗上的年轻人猛然一缩身子,将自己紧缩城圆球状,整个人顺着土岗向下滚动起来。
‘嗖嗖嗖~~~’
伴随着急促的枪声响起,好似雨点般密集的子弹撕裂空气从那年轻人的身体上面急速飞过,那种能要人性命的声音吓的年轻人心脏‘扑通扑通’的快速跳动。
这种生死一线之间的感觉太吓人了,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也使得滚下土岗的年轻人整个人都有些僵硬起来。
“啪”的一声!
滚动中的年轻人突然侧着身子停了下来,只是一瞬间,被他紧紧握在手中的步枪再次喷吐出一粒子弹。
“噗”的一声轻响,和先前那几个中弹身亡的机枪手一样,肩抵枪托正扑捉目标的土匪机枪手脑袋中弹倒了下去。
“啪”的又是一声枪响,想要接替射击的机枪副射手也跟着中弹倒下,如此精准的枪法终于成为压垮土匪们心里防线的那根稻草。
发现坡地上的土匪们正在向后撤退,弹仓里只剩下最后一发子弹的年轻人却起身冲下土岗,快速的朝撤退中的土匪们追去。
“啪”奔行中的年轻人突然举枪射击,落在最后的一名土匪应声中弹倒下,其他的土匪已经顾不上中弹掉队的同伴,而是惊叫着加快了后撤的速度。
“他跑的可真快。”在孙慧的惊叹声中,冲下土岗的那个年轻人抛掉手中已经打光了所有子弹的汉阳造步枪,弯腰捡起掉队那名土匪尸体旁的步枪,当然也少不了尸体腰间的皮带和挂在皮带上的弹盒。
沉甸甸的弹盒入手,令那年轻人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笑意,只要有了足够多的子弹,他就有可能把那些已经撤退的土匪们一个不拉的全都留在这片野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