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六奇眉头微皱,茅十八武功虽然与他还有一段差距,却也十分不弱了。
此时他只想好好与陈近南切磋一场,若先跟茅十八斗一场,他的气力必然会有所消耗,无法以全盛状态跟陈近南交手。
想到此,吴六奇抬手道:“茅兄,你我已经约好,明年在得胜山一决胜负,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我这一架,还是留待明年再打吧!”
“现在我只想跟陈总舵主切磋一场,既然你对陈总舵主如此推崇,难道还怕他不是我对手吗?”
“这……”茅十八为难的看了看陈近南,吴六奇说的不无道理,他们之间的约定倒还没什么,若自己执意要先与他交手,岂不显得自己对陈近南没信心,想要来个车轮战?
陈近南凝重的上前几步,对吴六奇道:“吴兄,江湖传言实在做不得数,你又何必如此介怀?”
吴六奇沉声道:“若是别人,在下自不会在意,可陈总舵主却不同,若不能与你切磋一场,吴六奇如鲠在喉,还请陈总舵主赐教。”
吴六奇说完,也不再等陈近南答话,大喝一声“接招”,便径直动上了手,沙包大的拳头对着陈近南胸膛轰了过去。
华夏武者对颜面看得比性命还重,在现代格斗出现以前,华夏武者切磋很少有直接攻击面门的。
因为面门即代表了一个人的颜面,若攻击对方面门,等于是踩对方颜面,那别人铁定与你不死不休。
所以除非是生死大敌,否则一般来说武者都不会主动攻击对手面门,就是为了避免将人得罪死,结下生死大仇。
杨翼飞知道,不让吴六奇被教育一场,他是不会罢休的,当下便拉着茅十八退到一旁,静静观战。
这次茅十八没有出什么幺蛾子,事实上,他也想好好看看,陈近南武功究竟如何。
吴六奇日后被人称为大力将军,自是一身巨力,非同小可。
即便比之鳌拜那生撕马头,硬扯人身的怪力还远远不如,但也比寻常高手强得多,或许内力不如陈近南深厚,却也能以肉身之力相抗。
而陈近南果然不愧是陈近南,盛名之下无虚士,他左手负在身后,仅用一只右手便抵挡住了吴六奇急攻的几招拳势。
不过陈近南不愿轻易与人结怨,故而只是抵挡,并未还手。
然吴六奇不依不饶,见仅使拳法无法建功,双腿也使将开来,如钢鞭铁锤,配合着拳法,全力攻向陈近南。
杨翼飞与茅十八聚精会神的看着两人交手,这可是难得一见的高手过招,对自身的武学也能起到巨大的印证作用。
他们将自己代入到当中,思索着若是自己,遇到那些招式又该如何应对,倒也让他们大受启发。
茅十八此时旁观者清,终于明白,自己的武功比之吴六奇,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对于与吴六奇的约战,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但那一战他依然会去打,正如吴六奇所说,君子之约不可负,哪怕明知不是对手,他也一定会赴约,这是武人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