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那壮汉还曾是军中锐士,不想,竟如此无用?
如今,却有些不妙了。
但他念头转动之间,还是强硬的说道。“汝等执意至此?”
“执意至此又如何?”张礁毫不示弱,环于脸侧的须发,将他整个头颅衬托得如同老虎。“汝等敢欺少年,便正当如此。”
为首的甲士突然走了出来,他伸手拉了一把矮壮汉子,哈哈笑着圆场。“既是张公后辈,这颗人头,许是吾等误会了,便让与他吧。”
见得张礁同意去狱掾那里进行审理,而对面那为首的汉子,却怂了。
张仲念头一转,便明白了过来,原来,那两个亭长不是有后台,而是欺负他年幼,不懂,在用律法拿捏他。
以此,来夺取壮汉首级的功劳。
“哼。”矮壮汉子尤自低哼了一声,方才说道。“既然如此,便让与汝,也算是提携后辈了。”
呵!刚刚欺负我的时候,理直气壮,此时想算了就算了?
当我是什么?
面团吗?
“不劳两位亭长如此。”张仲踏前一步,直面这高大的甲士。“是非如何,狱掾自有分辨。”
矮壮汉子脸色一变,双目圆瞪,凶恶的面容几乎要碰到张仲的面前。“汝休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炭和石木相互搀扶着上前,他们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淡淡的说道。“原本,就正当如此。”
“敢无视律法,便要做好受刑的准备。”
矮壮汉子这次不敢强行辩驳了,他额头见汗,伸手就要去拔壮汉脖子上的箭支,却被张仲一把抓住手腕。
他五指用力,直将皮甲捏得变形,矮壮汉子高声痛呼方才住手。
“不知亭长意欲何为?”张仲嘴角微翘,给了他一个微笑,语气平淡的说道。“便用力过了些。”
“亭长没受伤吧?”
矮壮亭长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眼中略有惧意。
他将左手握住右手伤处,明明疼得额头冒汗,脸上还不得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无,无妨。”
“想破坏证物?”张礁将弓拉满,环顾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按律,罪犯当场破坏证物者,即时杀之,无罪。”
炭和石木也将腰间的剑拔出,并靠在一起。“再有敢犯者,便葬身于此吧!”
原本布防剩下的亭卒,也紧跟着走到了张仲的身后,或将青铜剑拔出,或将戈矛横起,正对高矮两位亭长。
而他们的亭卒,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此前以律法压人,却没想到现在作茧自缚,高矮两个亭长,相对而视,皆面有悔色。
然而此时,他们已然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