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市里就来了几个花胳膊,直奔他的摊位而来。
王寅眼角瞅了瞅那边花胳膊带着棍棒,起身让小鱼躲到摊子后面,左手倒握主厨刀刀锋贴腕部,右手持斩骨刀来到摊位前方。
“屠夫帮的兔崽子,兄弟们上,打死这小子。”花胳膊嘈杂的声音喊着,两下里包抄过来,四边小贩纷纷移动摊位往后躲,或卷摊子跑路,让出一大片空地。
当先一条汉子光着膀子,纹着一条大虫,拎着哨棒也不多话冲着王寅兜头便砸,王寅往前迅速跨步,也不躲闪,斩骨刀举起同样兜头就砍。那汉子要是棍棒砸到王寅,自己的脑袋就会被劈开,急忙回棍就挡,喀的一声哨棍就断了,汉子见势不好,啊呀一声身子往下落,头往后仰,斩骨刀一下切在他胸膛上,肌肤马上剖了口来,血溅开来。
王寅不想再光天化日下杀他,手用力挺了一下,斩骨刀停在他胸口,狞笑了一声,对另外两个花胳膊说:“停手。”
两人傻了眼,停步收棍,相互看了一眼,以为自己的老大被人砍死了,惊魂不定。
王寅抬起刀,一脚踹在低下汉子腰上,骂了一声脓包,用刀一指:“不要来送死了,滚。”
乌油油的刀身,明晃晃的刀口上滴着血,就这么在半空中对这他们,少年脸上蜈蚣形状的伤疤扭动了一下,冰冷的眼光里带着杀气,两人吓了一跳,搀起受伤的汉子掉头走了。
王寅回头看了看小鱼,小鱼倒是乖巧的躲在人群里,他使了个眼色,小鱼就默不作声离开人群,跟着三个汉子下去了。
王寅麻布蘸着清水洗了洗刀擦干后,把刀放在案板上,静静的坐着,身上的杀气却不加掩饰的弥散开来。四周的商贩静悄悄的,过了好久才又恢复平静,嘈杂的买卖声又起,仿佛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一个时辰后,小鱼回来报信,说那些人还是去了那天的宅院,没敢往前凑,似乎人不少。
屠夫帮在做什么?关二呢?王寅心想着,这很怪异,难道这里被关二放弃了。
夜晚不等半夜,他起身带了竹弓和三棱军刺,悄悄的穿越巷子,熟门熟路来到院落附近爬到旁边的邻居房顶上静静的观察院落。院子里的人没有睡,正在院子里落座,院中点着一堆篝火,嘈杂声传来。他看了看身下这家人家,揭开一张瓦片往下看了看,两口子躲在蚊帐里窃窃私语,就把瓦片再盖上。
来来去去的清点了一下,有十二三个人的样子,看到一些身影似乎与杀王五哥的那天出现的人相似。一些隐约的声音大致表明他们在吵架,指责为何不去当街杀了王五家兔崽子,有安慰说没料到三个人不够打,有愤怒说指挥不当。王寅听了半刻,才搞明白上次的小头目被屠夫帮干掉了,现在新上来的头目不能够服众,安排的不够顺利。
王寅把弓拿在手里对着院子里随意的射击,瞬间射中了两个人,院子里一下乱了,大呼小叫,四处找寻,居然没有人醒悟过来篝火导致他们在明处,杀手在暗处。结果就在篝火的照射下,王寅从容的把四周的六七个人射倒,才有人醒悟过来,大喊把火灭了,篝火旁已经没有了能够伸手的人。王寅继续瞄准稍远的人射箭,余者纷纷躲到暗影里,在屋顶上等待了一会儿,王寅见院子里没有离开暗影,就从房顶悄无声息的跳下身,在院门口站着。
等了很久,门吱呀响,一个脑袋伸出来,迎面挨了一军刺,从眼睛里刺进去,王寅拔出军刺踹开门,放回军刺,摘弓对里面射了一箭,踮脚离开,绕过几个巷子迅速的回到自己坊内。
终没有人追赶,王寅把院门锁好,回到房内呼呼大睡。
第二天屠夫帮终于有人来,关二手臂绑着麻布渗着血,胡子拉碴带了十几个人在园内园外站立,他坐在八仙桌旁,王寅给他倒了杯水。
“昨晚猛虎帮死伤十来个人,还有上次死的四个人,是你做的?”关二眼睛闪着精光盯着他问。
“我要那么有本事,老爹怎么会死?”王寅面部表情的说。
关二大惑不解,用指节敲着桌面,心想难道是斧头帮,他们不是站在猛虎帮那边?或许想两边搅浑水,然后趁机来抢锦衣巷?
“听说你进草市卖肉了?”
“前天进的,我看没人在。”
“那行,一天交一头猪的钱。我先走了,给你留俩人保护,最近不太平。”王寅点点头,看关二离开,起身去把收拾好的猪肉装车,今天他只进了两头猪。
留下的两个花胳膊对王寅毫无尊重之意,嬉皮笑脸的调侃王寅,雇工默不作声的推着车,小鱼生气的鼓着腮帮子斜眼看嘲讽王寅的两条汉子。
“臭黄毛丫头,还没睡上床就护汉子了。”其中一个花胳膊伸手来掐小鱼的脖子,眼前刀光一闪,一把屠夫刀横在他脖子上,王寅冷冷的说:“你敢碰她一下,我就砍了你的手。”
花胳膊吓了一条,破口大骂:“小兔崽子,你还翻了天,你敢。”
王寅把刀锋往前一送,那仁兄的脖子一疼,血流了下来,“再放一句屁,就切了你脖子。”
另一个花胳膊稳重一点,赶紧过来要拉王寅的手,一边劝道:“别动刀,开句玩笑而已,三郎少说两句。”
王寅冷冰冰的看着他,刀没有收,一把斩骨刀抵住过来劝架的手,问:“三郎怎么说?”
“对不住,小寅哥,刚才是我不对。”那位见势不好,顺坡道歉。
王寅心里看轻他们,知道这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心想屠夫帮看上去不太像样,怪不得猛虎帮要骑上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