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没有拒绝。”
“对,我没法拒绝,我觉得你拒绝童贯的招募是大错误。”
“童贯那边你们隐瞒了什么?”
“童贯的幕僚带来的军令是要你在二月前感到杭州大营报道,失期则斩。陈希没有隐瞒传令的事,隐瞒了时间,如果你再拖二个月,就会被斩,我们就会拿到你所有份额,我认为你没有赢的机会。”
“你可以提醒我失期的事情。”
“那在你赶去杭州时,我就会死了,现在是陈希和三个家族都要你的钱。”
“你觉得我现在赶往杭州还来得及吗?”
“既然你发现了,带几匹快马会赶到的。”
“铁兄一向是懂得利害的人,我和你不妨再合作一把,我会赶往杭州,而且朝中已经有人许诺我建功立业后提升我掌管城外九厢十四坊。交易就是你帮我盯住三大家族,维持现有的局面不动,做得到吗?”
“我没法对抗陈希,他是文官,破门的知县,灭家的知府,更何况三大家族也根深蒂固。”
“你不用担心陈希。”
铁锋心里抖了一下,瞳孔骤然缩小:“庶民杀知县是灭族大罪。”
“没有人会杀知县。”王寅摇摇头,眼神盯着铁锋,“你考虑一下。”
王寅离开这里,低声吩咐两名少年在暗处盯着此处,如果铁锋离开,就杀了清理掉尸体,其中的一个少年拿着一支弩弓。
陈知县今晚在县衙,暗中盯梢的人夜间已经传过信息,王寅顺着小巷前往县衙,到了后巷子里,从墙头翻过去,悄悄的来到卧室窗外,今夜没有月光,夜黑风不高,清冷的空气。他把主厨刀伸进门缝里挑开门栓,静静的推开门,来到外间,陈希的婢女睡在外面小床,王寅在床边低头看了看,听见里间呼噜声响,然后往内间走去,内间的门没关严,王寅轻轻的一推握住门打开,走了进去。卧室很小,只有十来平米的样子,一个红木架子床上躺着陈希夫妻。
王寅在床边站立了一会儿,端详这个沉睡中的破门知县,从腰下布袋里拿出葫芦来打开,倒出一粒药丸,趁着呼噜声间隙嘴巴张开的瞬间,把药丸从嘴唇间丢了进去。
陈希呼吸中断梗了几下,就像呼噜患者呼吸突然中断后又喘息了过来,药丸咽了下去。
王寅站立了一会儿,等陈希又正常的打呼噜,轻轻的离开内间,关上门,走过丫鬟的小床,来到门外把门闩再插上,回到墙边甩铁钩搭墙离开。
他继续前行,绕道来到赌场后门,发出暗号,里面的门开了,几个少年静静在黑暗中等待,一起来到后面院子里的一个房间里,昏黄的灯下,郑家子被捆绑躺在冰冷的地上,嘴巴里堵着麻布,看见王寅走进来,惊慌的扭动身体。
王寅从腰间抽出三棱军刺从郑家子的下巴下往上刺进脑部,拔出来用布堵住,擦了擦军刺,示意少年们把他的尸体处理掉。
走出赌场后院,消失在黑夜里。
与铁锋院外的少年碰头,少年们表示没有动静,王寅回到住处,和于莲儿交待了几句,连夜赶往庄园,与小鱼儿聊了一个晚上,到天明让小鱼儿睡去,带了十个少年,二十二匹马,赶在城门开放后,进入单鹰府内做了些布置,没有惊醒单灵芝,就去王五哥羊肉面馆,让人去敲斧头帮青楼的门,找他们的二当家金杰。
金杰从青楼走出来,没有半点颓废,迈着从容的步子来到还未营业的面馆,看见王寅正在亲自煮面,示意他稍作,看王寅熟练的装了十二大碗羊肉面,少年们过来自己端一碗面分开坐下,王寅把两碗面放到金杰和自己面前,做了个手势,四名少年在门外站岗,其余少年们开始吃面。
“我今日去杭州大营宣抚使童贯处报道,那里有你们东家的人吗?”
“我想是有的,但我不知道,我没到那个层次。”
“把我的信息传递到杭州大营你们的人那里。”
“昨天你问的事情,东家已经答应,我们愿意栽培你为自己的嫡系。”
“多谢盛情,我没有过门的妻子小鱼,会给你们供应烈酒,名字你们随便起。”
十二个人沉默的吃完面,所有的少年在王寅吃完之前,就吃完了面,把碗收好放进水盆里,鱼贯走到外面等待。
金杰叹了口气,“看你的少年仆从们,你就是天生将领,他们都训练有素,非常守纪律。”
王寅吃碗面才说话:“就此告辞,我去也。”
他出门上马,带着十个人二十二匹马离开汴梁城。
这一年一月,清水县知县陈希在睡梦中莫名死去,仵作验尸怀疑为起牵机药,但因牵机药出自大内,仵作不敢作声,诊断为夜间心悸而死。
赌场主理,原清水帮头目郑家子失踪,屠夫帮突然派人接手。
三大家族惊异不定。
铁锋毛骨悚然不得不出面协调三大家族与屠夫帮关系,于莲儿开始介入沁园春和赌场账目,小鱼以未过门平妻的身份,且掌握了高粱酒酿造法,掌握和斧头帮的高度酒合作,并掌管面馆连锁店。
沁园春杨妈妈迅速停止小桃花姐对外接客,并婉言谢绝追逐的公子,惊慌失措小心翼翼的等待王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