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子凌闻到叶轻眉身上的草药味时,心中就有了些怀疑,只是在他看来费介只能算是他半个师傅。
双方间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厚,当初他为了治病叶家也付出了许多代价,他甚至被对方当了许多年小白鼠。
老实讲,听对方亲口承认,陈子凌非但没有任何惊喜的感觉,反而受了不小的惊吓。
费介可是南庆人,对方既然说自己是和他有位共同的老师,那岂不是说这位姑娘多半是南庆人?
陈子凌挤出一脸震惊的神情,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惊讶问道:“你师父是哪位?”
绿猗见对方欺负了她还不承认,哭的更加厉害了。
她曾经听费介说过她并不是一脉单传,她还有个神秘的师兄。
只是那人不喜张扬、身份特殊,就是她老子也不敢得罪。
如今多年未见的师兄师妹一朝相见,师兄非但不疼惜她,反而对她狠下毒手……
这,这说出谁信啊?
叶轻眉动作利索地把她身上的二十余个银针拔了下来,拿出手帕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又擦了擦,安慰道:“不急,慢慢说。”
绿猗感受到身上的捆的结结实实的绳索,知道如果她的话一旦有假,那位冷血师兄一定会再次施加毒手。
她稳了稳心神,红肿的双眼看着叶轻眉,“你们不要不承认,你们叶家和费介曾经有过密切交往,我的制毒老师就是费介。”
陈子凌此刻对她的话已经信了八九分。
叶轻眉本打算立即承认,可是想到最近经历的事情,转头看了一下陈子凌的反应,心中立即犹豫了起来。
马车内叶轻眉和陈子凌出奇地都没有说话。
五花大绑倒在马车中的绿猗,看到二人的反应,立即慌了神,心中将叶家所有人都问候了一遍。
她心中一横,拿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带着哭腔,委屈地看着二人,道:“我那个便宜老子,钱掌柜你们总该认识吧?”
“当年你们从城主府偷出来的东西,是谁帮你们兑换成了银子?你们总该有点良心吧?”
叶轻眉自知理亏,面上微有些羞涩,螓首轻点。
陈子凌伸手在她红肿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面带笑意,佯怒道:“你怎么不早说?”
叶轻眉刚要替她松绑,陈子凌轻咳了一下,给了她一个眼神。
陈子凌一脸自责地看着车厢内的绿猗,开口道:“师哥亲自赶车,这就把你送回家。”
“我认识路,他是个路痴。”叶轻眉避开了绿猗苦大仇深的眼神,也跟了出去。
“师哥,师哥,松绑,快给师妹松绑呀!”
绿猗在马车内扭动了一下身体,挨了十几针的屁股上立即又传来一股钻心的痛意,可她这次愣是没呼痛,就连眉毛都没眨一下。
隐忍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那可能意味着事情更加糟糕,以及一位即将兽化的小女子疯狂报复的来临……
“一叶,快去帮绿猗姑娘松绑。”
陈子凌喊了一声,转身在一叶耳边说了几句。
一叶一听双手直冒冷汗,脸上挤出一副比哭还还难看的笑脸,嘴角一颤,哎了一声。
“少爷,小姐,这绑的太结实了,我解不开!”
没一会车厢内传来一叶自责的回报声。
叶轻眉一听,急忙钻进了车厢,一看绳索的结口,眉头一皱,轻声叹了口气,“一叶你怎么搞得?现在成了死结了。”
半个时辰后,叶家马车终于行驶到了钱掌柜开的胭脂铺门前。
陈子凌简单解释了一下今晚的误会,双手将五花大绑的绿猗抱给了一脸迷糊的钱掌柜。
“今晚我就不打扰了,改日亲自前来赔罪,正好听绿猗妹妹讲讲半闲居的小事。”
也不管背后绿猗姑娘的苦苦挽留,陈子凌和叶轻眉快速钻进了马车。
一叶将手里的马鞭高高扬起,抖了一个鞭花,啪的一声脆响,车前的两匹骏马受到惊吓,立即朝前飞奔而去。
“师哥!小师妹过两天亲自去看你!你可要注意身体啊!”
五花大绑的绿猗姑娘望着远去的马车‘喜极而泣’,两颗泪花花立即夺眶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