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昨日他得到某位贵人的指点,不然诺大的家业岂不全被此女当成了嫁妆?
愤怒,他心中此刻只有愤怒!
受到宗法观念束缚的众人,听完叶言的言论,再看向红色小轿时,目光渐渐从同情转为了指责。
钱小猗恨不得反手一掌将叶言打飞,想到叶轻眉的嘱咐还是忍了一口气,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反驳道:
“据我所知,东夷叶家和大兴叶家从未有过来往,魏国法律那一条规定必须要来认祖归宗?你这么牛,怎不让南庆叶姓人全来魏国投诚。”
“再者说东夷叶家早已自立门户,凭什么要遵守大兴叶家的规矩?十几年前无人认亲,现在站出来拿族谱说事?”
叶言和身后的两名锦衣公子涨红了双脸,不接这个话头,双眼威胁十足地盯着面前多管闲事的女子。
他们实在想不出一个歌舞悦人的清倌人,竟敢主动站出来当面驳斥他们。
钱小猗迎着对方的目光轻笑一声,很不顾形象在地上啐了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见财起意,想要将我姐姐变成老姑娘呢!”
叶言气的怒极而笑,“反了!反了!将这个诽谤朝臣的贱人拿下!”
站在他身后的锦衣公子,双眼如钩般盯在了钱小猗细细的脖颈上。
还没等他们动手,胸口就挨了一脚,被人踹飞到了空中。
二人倒飞了十几米,落下时砸塌了两个沿街卖字画的摊位。
叶言看着嘴鼻流血,哀嚎连连的子侄,眼角一颤,难以置信道:“你一个青楼女子竟然殴打太学院学子!太学院的怒火你承受的起吗?”
钱小猗扬了扬头,“你瞎了吗?你没看到是他们想要动手,我才被动反击的?”
叶言如狐的双眼一眯,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目光看着钱小猗,恨声道:“你自己什么身份,难道不清楚吗?”
倒在地上二人,指着钱小猗哼哼唧唧道:“你摊上事了,我们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人群中一群身穿便衣的汉子,朝众人亮了亮手里的刑部腰牌,高声道:“动手!将他们全部带回衙门!”
围观的众人慌忙退向两边,生怕自己遭了池鱼之灾。
钱小猗暗悔自己不该冲动,主动挺身道:“人是我打的,你们要抓就抓我,本姑娘就在这里!”
六名官差从腰间拿出绳索围在钱小猗身边,刚才她动手的举动,全被他们看在了眼里。
众人清楚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体内实际上蕴含了极大的力量。
将钱小猗紧紧绑了三道绳索后,一名壮实的官差奸笑一声,抡起巴掌在钱小猗的脸上狠狠扇了两下。
“竟然连太学院的学子都敢打,大牢里面我倒要领教一下你的身手。”
他说着,还伸出入钳般的大手,在钱小猗的腰身上用力拧了一下。
脾气暴躁的钱小猗,造人如此欺凌,非但没有暴起杀人,反而嘴角噙了丝笑意。
叶言朝官差们点了点头,对于他们很是满意,简单夸赞了几句后,扭头看向远处的轿子。
在他看来那位叶姓女子,一定坐在轿子内暗暗垂泪,吓得没了主意,好心劝解道:
“都是叶家人,我也不想伤了和气,只要你出来跪下认错,本家主便既往不咎,代表叶家接纳你,就连太学院的怒火,也会帮你平息,这样如何?”
围观的百姓有人出于好心,不停劝解道:“叶姑娘赶紧出来认错,怎么说你们都是叶家人,这位老爷已经发了善心,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叶轻眉坐在轿子里,粉拳紧握,听到这样的言论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本姑娘不需要这位大人的好意,也不会进大兴叶家,能让我出轿子的只有我家相公,今天谁敢无理我就揍谁。”
叶轻眉轻飘飘说完这句话后,红色小轿凭空而起,快速飘到了钱小猗的面前。
六声闷响过后,原本还威风凛凛的官差接连砸向人群,倒地后一动不动,全部失去了反抗能力。
再次眨眼时,众人发现红色小轿已经停在了那位叶姓官员面前,被人反绑着的妖娆女子也不见了。
变故发生的实在太快了。
叶言身后浮出一层冷汗,泥雕木塑般立在了原地。
虽然轿子距离他不过五步之遥,他却不敢上前将女子扯拉出来。
狼狈退了十丈距离后,四名清露寺的苦修士在他背后扶了一把,淡然开口道:
“我们听闻大东山莲友说起叶姑娘的功法时,还不以为然,毕竟那本功法已经遗失了数十年之久。
昨日叶施主坦诚家族中有人偷学神庙功法,我等前来一观,没想到真是如此。”
四人看着小轿摇了摇头,合十一礼,“叶姑娘将清露寺遗失的功法交还出来,并且立誓今后绝不做犯禁之事,我等便不予追究。”
四人目露慈悲,随意地说着,心脏却激动地快速跳了起来。
众人已经见识了轿中人的厉害,用的应该就是苦修士们说的功法。
然而,谁会将如此神奇的功法交给外人?
不做违禁之事?那背后的意思便是让对方乖乖伏法。
一名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用力在自己面团似的大脸上用力掐了一把,回过神来后扭动着肥胖的腰肢,偷偷从人群中溜了出去。
他不知道那些苦修士说的是不是真话,但是今天无论如何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东夷叶家出事。
“搞我们建设商号,断我们财路!一群臭不要脸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