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岩还有替女儿请假的任务。
蔚王思索了一下,道:“准。”
“谢蔚王。”
此时的巢天逸用炽热的目光盯着汪羽竹,为了不让相信自己的人失望,后者心意已定,暗自决定要成为一名合格的蔚国大将军,协助蔚王在未来一统天下。
但是,他还有一个心结。
“蔚王大人,羽竹还有一事相求。”
汪岩的突然言语有些出乎巢天逸的意料,在蔚王的印象中,这应该是汪羽竹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哦?”蔚王依旧笑着,但笑容中却多了几分僵硬,“说来听听吧。”
站在一旁的汪岩,也不知道向来沉稳礼貌的儿子在这种时候,要请求蔚王什么事。
“蔚王大人,羽竹觉得,那些觉醒异爵的孩子们,是无辜的。可不可以......”
即使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滩深渊,汪羽竹也不愿意放弃自己心中的追求。自幼随着汪岩处置异爵少儿的他,想拯救那些无辜的孩童。
从前的他没有能力,只能妥协。现在的他已经是蔚国的统爵,已经有了和蔚王交谈的机会,他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
“放肆!”
这两个字掷地有声,一旁的歪嘴仆从直接被惊吓地摔倒了。
如果在三年前,毕小萌还没有被毕沁亲手杀死的时候,这两个字一定是从毕沁的嘴里喊出来的。
可这一回他欠抽的嘴却选择了沉默,因为他觉得汪羽竹说的不错,毕小萌是无辜的,就算静爵司内其他所有孩子都是有罪的,他的小萌也是无辜的。
吼出这两个字的是蔚王。
“无辜?非我同爵,其心必异!所有不臣服于我巢天逸的人都有罪,那些异爵的人拥有力量却不能为我所用,就得死!”
蔚王的眼神更加炽热,眼珠上的血丝仿佛要爆裂了一般,这眼神几乎要把愣在殿下的汪羽竹焚烧了。
汪羽竹没想到蔚王竟然是如此的疯狂,变脸比翻书还快,那阴沉的深渊之下,是触之即亡的岩浆!
“为什么......不能三种爵位共处呢?”
尽管内衫已经被自己的汗水浸透,汪羽竹颤抖的身体也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但是他不惧,他不明白,他要弄明白。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王爵,那就是我,是朕!想与朕平分天下,痴心妄想!总有一天,朕蔚国的铁骑会踏遍整个琉璃,异爵杀不光,朕就断其经脉,剥其骨肉,蹂躏他们,奴役他们,让他们因为自己的异爵而后悔,自卑!”
蔚王的表情逐渐狰狞、扭曲,这变脸的速度已经把书翻烂了。
汪羽竹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又退后了一步,退到了汪岩的身后。
惊了,惊为天人!阅人无数的他此时的内心也是战栗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王爵,是一个视权如命,嗜血无度的疯子!
巢天逸背过身去,恢复了平和的语气。
“汪羽竹,你还有什么想问朕的吗?”
汪羽竹依旧有些惊魂未定,决定不再和蔚王争执,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认可蔚王残暴的意志。
汪岩和毕沁似乎对蔚王的反应并没有什么惊讶,反倒是对汪羽竹的勇气有些钦佩。
“没有了。”汪羽竹面沉似水,回应的声音不带有丝毫的情感。
那一刻,他得到了答案,他和这个巢天逸,不是一路人。
可是身陷深渊的他,已经无法自拔。
王殿的封官赏爵就这样不欢而散。
走出了王殿,汪羽竹问父亲:“父亲,羽竹方才向蔚王的请求错了吗?”
“没有。”
“蔚王错了吗?”
“没有。”
“那,到底是谁错了?”
“如果非要指责的话,就指责这个世界吧。”
究竟是为什么,会有与生俱来的三种异爵?究竟是为什么,让这三种异爵水火不得相容呢?
到底该怎样,才能改变这恶趣味的一切呢?
汪羽竹的脑海中闪过这些问题,此时的他,已经丝毫不再为自己觉醒了蔚统爵,而感到高兴了,还有一种命运失去掌控的无力感,这是他最厌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