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财政司,友联银行的情况也有着自己的特殊性。至少到目前为止,友联银行并没有传出类似恒隆银行、海外信托银行那样的丑闻,可董事会主席兼总经理温仁才,以及其他两名重要董事,都称病离开香江,去了米国,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友联银行的局面是否已经崩坏得让有利接不下来了。”
财政司彭励治连忙问道:“那高爵士认为,应该怎么办?”
高弦亮出自己的底线道:“财政司,我想在有利银行接管友联银行之前,和正府签署一个协议,即如果友联银行真的资不抵债,那缺口部分,由正府承担,而有利银行则可以专心致志地入股友联银行,并为友联银行注入资金,帮助友联银行走出困境,最终实现稳定香江银行业的目标。”
财政司彭励治没有思考太长时间,便点头答应了,因为港府为友联银行资不抵债的风险背锅确实有道理,而且就算出钱填坑,也比需要通过立法局,三读通过的全面接管流程省事多了。
这个协议一经敲定,陈祖泽立刻亲自带队,前往友联银行总部,首先搞清楚友联银行的储备还有多少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友联银行的存款还不到七亿港元,勉强相当于之前正常水平的三分之一,着实被这场挤提风潮害苦了,而且友联银行上上下下,充满了悲观的情绪,随时都可能全面崩溃。
勉强算是一个好消息的情况是,友联银行虽然问题不少,但暂时还没发现存在海外信托银行那样的大窟窿,等把友联银行的糟糕局面扭转过来后,无论是倒手卖掉友联银行,还是把友联银行纳入高氏银行集团体系里,应该都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与此同时,经过辗转联系,那位称病离开香江、跑到米国的友联银行董事会主席兼总经理温仁才,总算是找到了。
高弦没好气地对电话那头的温仁才说道:“温先生,你可真潇洒啊,留下友联银行这个烂摊子,最后落到有利银行的肩上,逼得我不得不想办法解决友联银行的危机。”
温仁才有气无力地咳嗽两声,“不好意思,高爵士,给您添麻烦了……”
你大爷的,这时候还装病,高弦不耐烦地打断道:“谁让现在有利银行是香江银行业公会主席呢,维持香江银行业稳定的责任必须承担起来,我可以帮温先生擦屁股。”
“但大家做事要师出有名,讲究个章法。温先生,你手上应该持有四千六百多万股的友联银行股票吧,这样,有利银行出价,每股零点二元,全都收购了。”
温仁才也不咳嗽了,叫苦道:“高爵士,这个价格实在太低了……”
高弦冷冷地再次打断道:“这已经是仁义报价了,现在友联银行随时可能因为挤兑而倒闭,到时候,你非但一分钱都再也拿不到,而且肯定会被正府追责。”
“别看目前海外信托银行的黄长赞还在米国,张承忠还在马来亚,香江正在与相关方面商谈引渡事宜,难道温先生也想登上这个引渡名单?”
温仁才重重地喘了两口气,“多谢高爵士指点迷津、出手相助,我同意了,还请高爵士在香江那边帮衬一下,我其实挺守法的。”
见温仁才识时务了,高弦也懒得浪费吐沫星子去说重话了,放下电话后,立刻吩咐高益证券部门去接手温仁才所持有的友联银行股票。
得到消息的陈祖泽,大为振奋,“这下,我们就得到友联银行的控制权了,终于可以方便地行事了。对了,温仁才要的什么价格?”
高弦淡淡地说道:“我不想逼温仁才太过,报了个每股零点二元的价格,他答应了。”
陈祖泽张了张嘴,差点脱口而出,老板不砍价而已,一砍价就刀刀进肉啊,他连忙话锋一转道:“那我就正式对外宣布,有利银行接管友联银行,好平复眼前的挤提风潮了。”
高弦微微颔首,“等友联银行的局面稳定下来后,我们在这场银行业危机当中的应对经验,就可以总结成一个颇具成熟度、足以被信任、值得推广的模式了,如此一来,必定有利于全面平定这场银行业危机,也对得起我们忙乎这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