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安然斟酌道:“严家二房的嫡小姐,严若水。”
听到来历,太后便想到了宫里的那位严贤妃,短暂地蹙了蹙眉头。
“那位二小姐,与贤妃娘娘并不相识。”廖安然柔声开口,“更何况,严家二房似乎没有因为严贤妃得宠而受什么影响。安然曾经到过扬州游玩,见过严小姐一次,安然觉得,那位严小姐不骄不纵,并无出格的举动。”
“说来也怪,那位严小姐文不成武不就,唯一出挑的,只有一身子周全的礼法。”
“瞧你捧的。”太后瞥了廖安然一眼,“那你倒是说说,这位严小姐的礼数有多周全。”
廖安然抿唇一笑:“若是要我说,便是当今的教习嬷嬷,也比不上她。”
“那教习嬷嬷也比不上你。”太后冷哼一声,“安然,你说你推荐了这么些人,也不见你毛遂自荐,来宫里多陪陪哀家。”
“皇奶奶,安然还想和小璞妹妹一块儿,再多处些日子。”一听太后想让她进宫,廖安然适时搬出了挡箭牌。
太后虽不喜欢严贤妃,但对于秦王和准秦王妃,却没什么情绪。
她早就听说廖安然和白晚璞是一对手帕交,如今听见廖安然的借口,却也不恼,只是佯装生气地敲了敲桌,廖安然见形势大好,便又是一顿撒娇卖萌。
“好了。”最终,太后经不住廖安然的恳求,“既然你说这严若水行,就让她先来长安,让哀家看看她到底是何许人。”
“若是哀家觉得行,便让她留下。若是哀家把她撵了回去,你就进宫来,做教习大宫女。”
廖安然见话说道这份上,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自此,太后召见严家二房的姑娘的消息,从宫中流出。
得知这个消息,金嬷嬷马不停蹄地来到了严贤妃的宫中。
“贤妃娘娘果然英明!”金嬷嬷夸赞道,“太后当真宣召了严小姐,如此,贤妃娘娘就要多一个助力。”
“是啊。”严贤妃笑道,“虽然还不是,但只要加以培养,严家的丫头,对我必然是死心塌地。”
“娘娘?”金嬷嬷疑惑,“严家是娘娘的母家,理当对娘娘尽心尽力。莫非…娘娘对母家的人,都信不过嘛?”
“金嬷嬷。”严贤妃停下了刺绣的动作,抬头看着金嬷嬷,“你的话有点多。”
“老奴知错。”金嬷嬷连忙低下头。
见此情景,严贤妃努了努嘴,心情很好地拉出一团线,用血红的指甲拨动丝线,弹出几个此前弹给皇上听的音阶。
“宫外的大族,没一个是我的帮手。”
“但不用着急。”她低语,“即使是敌人,只要被控制住了,便也会成为武器。”
“金嬷嬷,长安城的严家,最近有什么消息?”
“回娘娘。”金嬷嬷深吸一口气道,“严家大房二子,在青楼闹市,差一点儿就强了当今的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