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儿。”严贤妃叹了口气。
金嬷嬷听见了严贤妃话里的失望,连忙补充:“据说,是被一名叫殷乐的公子拦住,才未铸成此错。”
“娘娘。”金嬷嬷试探问道,“我们该……”
“宠着。”严贤妃继续刺绣,“只要他们没犯大错,我就不用出面。”
她将鸳鸯的眼睛绣好,看着那漆黑的珠子,喃喃出了一个名字。
“殷乐。”
那个,姑娘。
银针在下,转瞬之间,绣成了一对交相辉映的鸳鸯。
“殷乐。”
宋玄感将手中的资料打落在地,扶着书案,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你们究竟是怎么办事的?”他怒斥,“我让你们去找宋玉和殷乐的背景,你们找得都是什么废纸?”
“大人。”手下欲哭无泪,“属下有在尽力去查,但是宋玉师徒似乎早就注意到了我们,暗中在阻止我们调查。”
“我们能查到的,也只有宋玉手下的那个取意堂原址在扬州而已。”
“那个取意堂,不过是一些文人和医师,根本不足为惧。”宋玄感揉了揉太阳穴,“但他二人绝不可能这么简单,我要你们继续查,把殷乐宋玉出生到现在的所有经历都扒干净。”
“大人。”跪在地下的其中一人终于忍不住了,“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宋玄感不客气地喝道。
手下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大人,这次调查,属下已经尽心尽力了,即使再继续下去,恐怕也难以查到一星半点。”
“更何况……”手下犹豫道,“在我们调查的时候,似乎有人也在反过来查看我们的幕后。”
宋玄感倒吸一口凉气,不曾想自己暗地里的行动,竟也已经被对方洞察到了。
思及此,他定了定神,沉默许久。
“父亲。”身旁,有位年轻人似乎按捺不住,开口道,“若是父亲提防他们,不如提前将二人除去?”
“除不掉。”宋玄感看了儿子一眼,微微摇头,“我能感觉到,此二人已经心向秦王,若是放任他们成长,必然会威胁到太子殿下。”
“可那宋玉已经在皇上面前露了脸,还正是受宠时,一旦出事,皇帝必然会怀疑到我们身上。到那时,即使没有确切证据指向我们,太子殿下也很容易失宠。”
“父亲,二人无法一起除去,我们可以先除去那殷乐。”说话的人缓缓道,“若是二人全死于非命,那必然容易怀疑到我们身上。可若是死的只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郎,皇帝又怎么可能想到是我们动的手?”
“再者,秦王拜会的是宋玉,和殷乐无关,他死了,很难让人想到与秦王有关。”
“山有二猛兽,无法共除之,也必然要除其一。”
“你这想法倒算不错。”宋玄感抚着胡子,看向自己的儿子,“松儿,若是我将这件事交予你,你可否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宋玄感的三子宋其松自信满满:“父亲大人请放心,孩儿立时便会选出一批死士,今晚子时,便会佯装抢劫进入殷乐屋中。”
“待任务完成之后,那些死士一个也不会再开口。”
宋玄感先是满意地点点头,赞许宋其松的话,但听到最后一句,他不由得摇头:“时间选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