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人手多,武器足,地利好,怎么打?
几个不信邪的掌盘,亲自带队冲锋,但都先后丢下几具尸体,退了回来。
西北角的偏院,是个窄小的院子,除了其上有一个尚未完工的碉楼外,并无其他出奇之处。
原来,却是那骆家大小姐,受父亲骆老爷子之命,纠集了十七八个家丁,保护着她母亲以及一部分来得及集中的家眷,约有二十余人,企图从西北角突围,撤入山林。
眼见就要成功了,却遭遇了三哥的探马队,乒乒乓乓一阵交火,骆绍槿的人马不是对手,只能率众退守在这个偏院里,准备负隅顽抗。
开始时,大小掌盘还兴致勃勃,你一言,我一语,乱纷纷地,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最后也没有一条主意,获得了大家的认可。
渐渐地,大家变得无话可说,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越来越尴尬。
这时候,一个头目突然诧异地道:“咦,怎么没见俏掌盘呀?”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才发现,那号称纠云寨大总管的俏大掌盘,以前可是逢会必到的,现在居然没在现场。
“对呀,玉掌盘,那俏掌盘人呢?”
“快请她来,一起商量。”
“这…这个……”让人大跌眼镜的是,
一向敢做敢当的玉面鼠,此时竟然变得吞吞吐吐、吱吱唔唔起来,“她…她一个姑娘家家,懂得什么?要是凡事都问她,那还要我们这帮大老爷们做什么?”
玉面鼠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人不同意了:
“哎,玉掌盘,话可不是这么讲的。不说俏掌盘脑子灵活,我们远远比不上。就说我们纠云寨吧,打打杀杀,我们这些糙爷们能成,寨中的大小事务,还不是俏掌盘在操持?要我说,山寨能挺到今天,俏掌盘这个大管家,至少有三股一的功劳。眼下,大家伙都没什么好办法,何不请她过来,保不齐她就有什么神机妙策,也说不定。”
“对呀,玉掌盘,此次下山办事,全仗俏掌盘和三哥踩点精准……大家又奉她为临时总指挥,她怎么能不到场呢?”
“玉掌盘,快让人请俏掌盘来,一起商议。”
玉面鼠依然面有难色,众人诧异不已,纷纷震惊地想:枪弹无眼,莫非……?
众人刚一这样想,内心马上有一个反对的声音说道:呸呸呸,俏掌盘是天仙一样的人物,这凡间的枪弹,岂能伤她分毫?呸呸呸,大吉利是。万不可这样诅咒俏掌盘,寨子里谁家没受过她的恩惠呀?
有的则想,要是万一俏掌盘被这骆家的枪弹伤了,有个三长两短,那就只有将这骆府上上下下,杀个鸡犬不留,才能消大家的心头之恨。
有的人甚至想得更远,想到报仇之后,就你归你的高老庄,我回我的流沙河……如果有不懂的,非要问个为什么?嗯,那只能告你,没有俏掌盘的纠云寨,那还他娘的还是纠云寨么?
这时候,一个头目发现,玉面鼠手下的疤狸子从外面忧心忡忡地进来,似有要紧事要禀报,但又似乎发现场合不对,便逗留堂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头目登时没好气地嚷道:“疤狸子,怎么畏畏缩缩的?有什么事,快说。”
另一人也认为玉面鼠有事瞒着大家,不由心里有气,也一语双关地嚷道:“对呀,疤狸子你搞搞清楚,你吃的是纠云寨的饭,可不是哪个人的饭!快说。”
眼下情况紧急,众人却一筹莫展,玉面鼠本来就十分焦虑,此时听了这话,心里蓦然一惊,生怕好容易拢成一块的人心,陡然就又散了。他讪然地摆了下手,对堂下平静地说:“说吧,要是好消息,掌盘当家们都看赏的,说吧。”
“是,是。”疤狸子十三四岁年纪,向来机灵利索,深得大家喜欢。此时,居然仍然犹豫不已。见众掌盘又要喝斥,慌忙鼓足勇气地嘟囔道,“俏、俏掌盘……正…正和那谢先生打架呢……还、还打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