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绍槿哪里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倏地丢开缰绳,双枪横过花机关,对着他们迎头就是一梭子。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当先那个头儿哇的一声大叫,噗通一声,栽落马下,骆绍槿一瞥便见他胸口两个弹孔,正一突一突地冒出泉眼般的鲜血来。眼见是不活了。
后来那骑见状,大惊失色,抬枪一枪,也不知打到什么地方去了,眼见得对冲过来的骆绍槿面含讥笑,不由得脸色讪然,继而惊慌,连忙单手举枪,想要还击,另一手却使劲回勒马头,想拨转回去。
但是,很显然他的骑术,不足于让他在这崎岖的山道上完成这个高难度的动作。
只见他惊慌失措地喝骂着,笨手笨脚的拨弄着,坐下的马儿似乎也被他一顿操作搞糊涂了,焦躁不安地踢踏着,弹跳着。倒像西方的马术比赛时,那一项有意炫技的盛装舞步。
要是谢宇钲在这里,或许会伸出大拇哥儿,对他这表现夸赞一声。
但这种表现,在骑术精湛的骆绍槿眼里,却觉得分外好笑。此时她策马冲到距这人十步左右的距离,见这人自顾不暇,竟然还抬枪要向自己射击,便娇叱一声,抬起花机关,打出一个短点射。
一发子弹这人腹部,其他几发打进了马鞍,不等这马上骑士呼痛,这马儿先自忍耐不住了,吃痛之下,载着马上骑士,先是一退,然后往前猛地一突,嘶鸣着跃下了路外的万丈深崖。
抬头看时,只见后面的众人全都呆若木鸡,面如死灰。那个店老板见骆绍槿目光炯炯地直来,更是两股战战,膝盖似乎又要打弯。
骆绍槿不想替仇敌背黑锅,她还是想对眼前这些幸存者解释一下,她想了想,觉得只要将自己的名姓亮出来,表明自己是龙泉靖卫团团总的家人,事情就好解释了。
但她刚一张口,心头便猛地惊觉:这俩团丁因自己而死……自己已经背负了血案……这、这要是表明了身份,将为哥哥的龙泉靖卫团,带来天大的麻烦。
正在犹豫当中,对面人群的几个团丁发一声喊,齐齐举起了枪,就要开火。
当下她更不思索,双手抬起花机关,倏地扣动扳机,将弹匣里剩余的子弹打了个干干净净。
对面的人群哄然而散,有返身拔腿逃跑的,有就地趴伏的,有中弹哀嚎的……
这时,先前那匹人了主人的马儿櫜櫜地奔过来。骆绍槿连忙勒缰收马,眼见这马儿冲过身边,倏地一个弯腰长身,挽住了这匹奔来的惊马。
她忽地计上心来,哈哈娇笑一声:“本来我俏飞燕手下,是从来不留活口的。今日放你们几个回去,也好替我扬名立万儿,好教你们湘东晓得:你们湘东又便怎样?俏姑奶奶一人便可以把你们湘东杀得鸡犬不留。”
语毕,娇声长笑,兜转马头,头也不回地策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