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看着墨璇,用力点了点头:“异人,是我们墨门帮他制造出来的。如果他们做坏事,我们有责任,阻止他们!”
……
训练已罢,众人回到他们霸占的田家大宅后,韩骏便赶到后宅。
“坐吧!”
邹阳给他倒了杯茶,道:“临淄那边的人快要到了,大家训练的怎么样?”
听语气,不知几时,韩骏已经成了邹阳的心腹,为其所用了。
韩骏道:“大家吃了几次亏以后,也晓得光凭一身蛮力成不了大事了。尤其是有成为将军的诱惑,大家都很卖力气。不过……”
韩骏皱了皱眉道:“邹师,既然我们明知将有一场大战,为何不马上招兵买马,还要再只依靠异人大战一场呢?打起来,一定会有伤亡的。我们异人在娶妻生子又或下一个甘石星来临之前,异人可是死一个少一个呀。”
邹阳开导道:“因为,一旦开始招兵买马,我们就没有回头路了!”
韩骏看向邹阳,邹阳道:“我们把青州城都占了,把地方官和此地的豪绅恶霸都赶走了,可朝廷迟迟不派兵马围剿,你不觉得奇怪么?”
韩骏道:“奇怪啊,我们不少人之前都觉得,既然占了青州,少不得一场恶战,可谁知道,现在却是和世家的私兵刺客,整天打转转。有种狗拿刺猬,不知何处下嘴的感觉。”
邹阳笑笑,道:“那是因为,朝廷不相信青州地方官呈报的消息。朝廷以为,我们不过是强一点的一群响马,根本不成气候,青州地方官府和地方豪门不愿折损自己的实力,才向朝廷求调兵马。可我们一旦招兵买马,气势闹大了,那就不一样了。”
韩骏不解地道:“可是,我们本来的目的,不就是要招兵买马,重建天下么?一定会跟朝廷干起来的啊,又何必惧怕他们?”
邹阳道:“老夫不是怕他们,而是因为我们自己还是一团散沙,握不成拳头。”
邹阳胸有成竹地道:“周天行、杜若、墨璇这些人,过于妇人之仁,又想打出一个公平天下,又不想连累百姓,造成太大的灾难。不血流成河,怎么可能改天换日?他们太幼稚了!”
邹阳显然很信任韩骏,推心置腹地道:“而燕遂、侯大这些人呢?有的狂妄自大、有的贪财好利,有的只想捞上一把过上富贵日子,良莠不齐,比周天行那般人更不堪。”
邹阳目视韩骏,沉声道:“这样一群人,就算现在招兵买马,交给他们,能带出一群什么兵来?”
韩骏渐渐若有所悟,崇拜地望了邹阳一眼。
韩骏对邹阳是极其崇拜的,他的血海深仇,是靠邹阳才报的。也是邹阳,给他一身刀枪不入的异能。
同时,韩骏对邹阳还有一种同出一脉的亲切感。他本就是阴阳家大术士苌弘的后裔,追根溯源下来,他跟邹阳也算是同宗。所以彼此之间也就更加的亲密了。
邹阳一生阅历,当然看得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对他自然也更加信任、栽培。
邹阳道:“异人,需要团结一心。异人,也需要去芜存精。而这个过程 ,要想快些实现,只有通过残酷的战阵厮杀。会损失一些异人有什么关系。只要留下来的人是一心一意的、是真正的精英,那就比一大团乌合之众强百倍……”
“当初,老夫集首阳之铜,陨石之精,再加上五彩神石,才融铸成星鼎。如今,临淄豪门联军就是薪炭,我们要把离心离德的墨门弟子,游侠儿,想怀柔的、想称霸的,俱都融合成一个整体。才能成为不败的异人!”
韩骏激动地道:“邹师,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协助邹师,成此不世功业。”
邹阳点点头,起身走到韩骏身边,轻轻摸着他的头,道:“老夫已偌大的年纪了,这么做,图的是什么?不过是实现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打碎这一切,重建一个新的天下!到那时,老夫大概也要天年将尽了。骏儿,如果老夫的愿望能够达成,我会扶持你登上皇位,成为新天下的皇帝!”
韩骏听得一个惊怔,皇帝?
他从来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有机会谈论起能否做皇帝。
韩骏心中激荡不已,向邹阳拜倒,感激地道:“韩骏若能有这样的造化,那邹师就是韩骏的父亲,韩骏会奉邹师为新天下之太祖,承万世荣光,受代代祭祀血食奉养!”
邹阳一呆,哈哈大笑,他目泛泪光,用力拍了拍韩骏的肩膀,激动地道:“好!好!我邹阳孤单了大半生,临到老来,却有了一个这么出息的孩子,哈哈哈,好孩子,老夫就认了你这个义子!”
韩骏眼圈儿发红,颤声道:“义父大人,受孩儿三拜!”
“好!好了!”邹阳也是真情流露,端然坐下,受了韩骏三拜,开怀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