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卿禁不住蹙眉问道:“大师何出此言?小树的情况有何怪异之处?”
慧远方丈叹口气道:“老衲不才,但也习得些粗浅医术,但凡人间病症,总会通过望闻问切等方法探出些病根端倪,可是,那孩子已经到了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的地步了,按理说,通常情况下,此时应当高烧不起才对,可是,他体温、脉象均完全正常,身体上并无不适,那么,老衲只能判断,他的问题完全出在了脑部,且与身体毫无牵连,这,难道不奇怪吗?”
听了此话,陈淑卿突然想到当初在忘忧堂中吴忧香曾经告诉她,半妖的脉韵只有人类的十分之一,便料想或许慧远身为半个医生,难以准确把握孙小树的病情,便提示道:“那孩子是个树妖,和我一样,我们的脉韵只有人类的十分之一,会不会发生些异变也难以察觉呢?”
毕竟,身为妖王犀渠的朋友,慧远定然不难接受两人的半妖身份。
此前,余向笛已经在和慧远的交谈中将众人的身份交代得十分明确,慧远方丈果然对陈淑卿的话毫无惊异神色,只是认真地端详了陈淑卿一番,沉声道:“陈施主的意思老衲明白,可是老衲也可十分确信那孩子的身体没出现问题。老衲也听子宇谈到,诸位一路上,经历了大大小小数十场战斗,所以不如回想回想,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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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施主在旅行到此之前,有没有在某场战斗中,让那孩子的脑部受到伤害,或是受到妖力诅咒呢?”
“方丈大师,这话我来回答最合适。”蒲子轩道,“我和小树已经认识一年了,这一年来,他经历过的战斗,我也都经历过,要说伤害或是妖力袭击,我们在座的每个人都比小树只多不少,可是,除了小树之外,我们再无第二人出现这种异状啊。”
慧远方丈搓搓手,茫然道:“这就麻烦了,既是如此,老衲便真不知那孩子到底中什么邪了啊。”
虽看不见众人表情,但余向笛已从他们话语中感觉出了浓浓的失望之情,想到当初是自己信誓旦旦要带着他们来少林寺,并口口声声说慧远方丈一定会替他们找到问题原因,此时事与愿违,顿觉有些尴尬,但又不忍心让朋友们白跑一趟,便努力提示道:“你们好好想想,再仔细想想,小树会不会还有哪段经历,你们并未参与?”
“我确实没有了。”蒲子轩转而问祝元亮与苏三娘,“你们呢?”
祝元亮与苏三娘均表示否定。
蒲子轩又问陈淑卿道:“小九,当初你和小树曾经与我们分开过,结伴前往兰若寺,那段经历,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陈淑卿仔细回想一番后摇头道:“我们在兰若寺中是待了几日,但并未发生战斗,后来,我们去回春营,与两名看守战斗过的人也是我,那段经历也绝对不会有问题。”
“唉……”蒲子轩深感无力,一屁股坐回板凳上,喃喃道,“若找不到原因,便无从找到施救方法,小树,难道彻底没希望了吗……”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突然,苏三娘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等一下,还有一段经历,是小树并未与我们共同经历的!”
众人顿时将目光汇聚到了苏三娘身上,只见其急促道:“流沙坪之战,你们还记得吗?小树和四大门派关押的妖怪一起奔来的路上,难道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蒲子轩沉默了片刻,并未想通个中原委,便道:“三娘,我知道你和四大门派,特别是仙剑堂的渊源颇深,所以会想到这个,可是,那些妖怪到达流沙坪之时,不个个生龙活虎,完好无损吗?况且,小树若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他会从来不跟我们提起吗?”
苏三娘道:“对,他们一路上是没有遇到什么,可是,为何那些妖怪都心甘情愿替秦邕卖命?正是因为秦邕对他们施加了般若能力!小树,也是其中之一,虽然小树身为智慧型妖怪,不会被秦邕控制,但也只有这一点,是他经历过而我们没经历过的!”
蒲子轩又沉默了半晌,仔细回忆一番后,问慧远道:“方丈大师,的确如三娘所言,这或许是唯一的疑点。那么,您可知道,若是半妖被施加了般若能力,是否会被渐渐剥夺神智,变成野妖?”
慧远摇头道:“老衲虽是普通人类,但这个问题的答案,老衲还是很清楚的,半妖被施加般若能力,并不会变成野妖,除非……”
“除非什么?”蒲子轩紧张地望着慧远,他知道对方一定知道些突破口。
“除非,这个施加般若能力者,是妖王旱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