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彪自人群之中飞奔而出,啪地一声跪在地上,把徐景永的脚抬起来搁在自己的头上:“公子您慢慢整理!”
徐景永装模作样理了一个绑腿,然后斜瞪了一眼张十七,大声喝道:“十七,看到没有,一个好的仆人,最重要的是懂规矩,如果你不知道什么叫懂规矩,那就好好向徐彪学学。”
他这句话一说,原来在厅上窃窃私语的一群仆人丫环立刻都闭上了嘴,整个演武厅内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这才明白徐景永借着张十七立威,原来是要管教徐府所有的仆人,眼见他虽然年纪轻轻,可是举手投足之间,不怒自威,轻而易举就震慑全场,都不自觉对他产生出敬意来。
张十七终于明白徐景永在杀鸡儆猴,自己属于无端招祸,他心头弗然不悦,可是也不敢表露出来,只是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是!”
徐景永不耐烦地摆摆手:“都回吧!”
徐彪和张十七都行了一礼,然后回到站在地方,徐彪洋洋得意的横了张十七一眼,满脸挑衅,张十七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张云海,张云海微微摇了摇头,竟示他不要说话。
这个小插曲显然不影响后面的教学,胡飞鸿让武当派的弟子也进入厅中,与徐家公子混在一起练习,然后亲自下场,教习了大半个时辰的招式以及心法。
接下来,他便让弟子门开始实战考核,而他第一对喊的就是公子徐景永和他带来的一名叫黄兴的弟子。
他大声介绍道:“徐府的公子个个都是天斌极强,尤其以景永公子为其中的的佼佼者,而黄兴也是我武当派金陵分派年轻弟子中的第一人,我们的第一场考校,就由景永公子对决黄兴,让我们看看两方的实力如何。”
对徐景永这样的宝贝疙瘩,胡飞鸿虽然是师傅,其实心里颇为惴惴,生恐一个不慎让他受了损伤,会让整个金陵武当都受到牵连。
所以,胡飞鸿才派黄兴出马,目的不是要战胜徐景永,只是要演一场戏,与徐景永之间战一个“平分秋色”。
他大声告诫道:“景永、黄兴,你们师弟兄之间,相互切磋,彼此点到为止,不得造成损伤。”
黄兴早就被胡飞鸿告诫过要怎么做,自然听得懂胡飞鸿的言下之意,眼见胡飞鸿在看他,便偷偷点了一下头,意指自己已经明了。
众人都回到场地中间,只留胡飞鸿和二人站在中间,徐景永却首先向黄兴施了一礼:“师兄,比武之前,师弟要先向你致歉!”
黄兴和胡飞鸿都是一愕,相互对视一眼,不明白徐景永所说的意思。
徐景永继续道:“刚才师父说,师兄是门中这一代弟子中第一人,但师弟刚才观看师兄练习之时,觉得师兄有许多招式使得并不是很对,尚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非我所敌。
师弟本无意与师兄争这个第一,但是师弟不论做何种事都不甘人后,所以,一旦与师兄动手以后,必定会让师兄丢了这个第一的头衔。
师兄比我年长,又远来是客,师弟抢了这个第一,心里不安,所先提前向师兄致歉,请师兄不要怪我。”
黄兴和胡飞鸿面面相觑,他们也知道徐景永底子不弱,可是说要胜过黄兴,恐怕却是有点夜郎自大了。
黄兴应道:“师弟若能胜我,只能说明我资质愚钝,平时练功不精,岂有责怪师弟之意,师弟只管全力进攻就是,师兄有分寸,必不会伤了师弟。”
他的话表面意思虽然极是谦逊,但实际的意思中却没有半点谦逊,显然是没有把徐景永瞧在眼里。
徐景永拱了拱手:“极好,那师兄请!”
黄兴也回道:“我是师兄,自然是师弟先请。”
徐景永点了点头,双腿微张,摆了一个半马步,双手有节律的摆动,在空中划了一个清晰半圈,前掌圆,后掌方,正是太极拳中的起手式。
这是太极拳所有拳法的基础,既是为接下来的招式作准备,也是向敌手表示敬意。
一众长老见徐景永这一招起手式中,动中有静,方中有圆,柔中有刚,虽然只是普通一拳,却已经将太极之意表露无余,拳意之完美甚至足以比肩一些太极名宿,这些长老都是知货之人,都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黄兴能成为门中年轻一代第一人,眼光同样不弱,一见徐景永的招式,不由慎重起来,他收起了小觑之心,也摆了一个起手式,与徐景永遥遥相对。
徐景永轻喝一声,白鹤亮翅、手挥琵琶、高探马、双风贯耳、揽雀尾,单鞭、云手.....一招一招开始使了起来。
徐景永对于这套拳术已经熟极而流,而黄兴更是闭着眼睛都不会打错,他抱着陪太子读书的态度,对于徐景永打来的拳法既不格挡,也不抗拒,只是使用招式进行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