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七对答如流:“这套首饰,是小人从永定门西街万金号当铺店里买回来的死当之物,当时化了六百四十两银子,小人那里还有万金号给我开的收据,您也可以把万金号的老板叫过来当面对质。”
二小姐仍然有疑惑:“十七,你说你买了六百四十两银子替若初买东西,你哪来的这么多的银两?”
张十七无法解释,只好道:“二小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总之我有凭证可以证明那套首饰是当铺所售之物便行,现在若初肯定很害怕,应该赶紧把这件事情去跟老爷说明白,还若初姐姐一个清白。”
徐妙清仍然不信:“十七,如果若初没有偷东西,她为什么要承认这首饰是偷来的?”
张十七想了想道:“就跟刚才二小姐你问的一样,若初姐姐也不信小人能够拿出这么多的银两,小人也没告诉她这首饰是怎么来得,当她听说首饰是赃物以后,第一个反应肯定是以为东西是小人偷的,她要保护小人,就承认了她是小偷。”
徐妙清想了想,深觉有理:“十七,若初对你,是真的有情,而你为了若初,能够任由徐彪他们这么打你,也是有意,你们这样有情有意,我做主人的,很是欣慰,这件事,我决定管一管。”
张**喜过往,连忙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头:“二小姐,小人替若初姐姐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徐妙清微笑道:“你也不必谢我,正如你所说,若初跟着我这么多年,我也不信她会莫名其妙的偷东西,只是那东西实在精贵,沈金绣咄咄逼人,若初又承认了,我也不好说什么。
既然现在知道若初没有偷东西,那么这后面肯定有什么隐情,若初是我贴身丫环,沈家冤枉她,与冤枉我没有多在区别,如果你能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就是立了一大功。
可是,十七,如果你只是为了要替若初开脱,故意说谎,连累了徐家的声誉,那徐家可饶不了你!”
张十七发誓道:“二小姐,小人若有一句假话,你让徐彪把小人活活打死,小人绝不敢有一句怨言!”
徐妙清点点头:“好,事不宜迟,你现在马上和我一起去拿买东西的收据,然后我们一起去找我大哥,如果这套首饰得确是你从当铺买回来的,哼哼,我们徐府的人,也不是能被人任意冤枉的!”
两人拿了东西,急匆匆跟到前厅,沈万三的儿子沈荣正在跟徐辉祖说话,这次徐家丫环居然偷了沈家的东西,徐辉祖丢了面子,言语之中只好低了几分,而沈荣却是满不在乎,现场的气氛十分融洽。
徐辉祖见徐妙清前来,微觉奇怪,问道:“二妹,你怎么有空来大厅?”
徐妙清微微福了福,然后道:“兄长、沈兄,府中发生了我的贴身丫环偷窍一事,我心中十分不安,恰好刚才查到此事可能另有真相,所以想和二位兄长澄清一下。”
她指了指张十七道:“十七,你说。”
张十七连忙下跪道:“老爷,小人是来替若初姐姐申冤的,沈家所说的若初姐姐所偷的那套首饰并非赃物,而是小人送给若初姐姐的。”
徐辉祖还没问话,沈荣却先急了:“胡说八道,这是前朝时缅甸进贡来的贡物,整个大明只有一套,你怎么还会有一套,莫非进我沈家偷窃之人是你?”
张十七双手把收据递上:“老爷,这套首饰,是小人从永定门万金号当铺买回来的死当之物,这是小人买东西的凭据,老爷可以察看。”
他这么一说,沈荣更是暴跳如雷:“岂有此理,我沈家富甲天下,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到当铺去当首饰,而且还到了赎不回来的地步?”
张十七连忙道:“老爷,万金号当铺就在永定门,而且规模不小,是不是小人胡说八道,老爷只要把万金号当铺的老板喊来一问便知。”
沈荣火了:“徐兄,以我们两家的关系,别说是这么一套首饰,便是十套,百套,也是小事,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你为了保你家的丫头,编出这么一套说词,明日传了出去,说我们沈家穷到要当首饰渡日,我们沈家的颜面何存?”
徐辉祖愣了一愣,觉得沈荣说的很有道理,他转头看了看徐妙清,徐妙清在一旁道:“沈兄,若初丫头从小在我徐府长大,与我虽是主仆关系,我却一直视她为金兰,她偷窃之事,我本来就存在怀疑,还容世妹再查一查。”
沈荣道:“东西都搜出来了,那丫头也都认了,还搜出一个五十两的金元宝,徐府的丫头条件再好,能拿出这么多钱吗?还有这个小佣人,能拿出这么多钱买首饰吗?你说,你的钱是从那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