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魔宗的人全部都离开了。
夏元正坐在碧霄崖的洞窟里,石桌对面,宁宝叠着长腿,托着雪腮,笑看着他。
“君上,你画呀。”
“宁宝,你为什么要说我是什么血祖?”
“君上,放心,血祖已经被你悄无声息的轰杀了,而且没什么弟子,你冒充他,正好断了这身份,但为了让这身份圆满一些呢,你自然要画一张观想图,写两句心法,这样才能天衣无缝。别人肯定会来寻找血祖传承,到时候他们找到你画的这个,那事儿就对上了,都结束了。
放心,你画得好还是不好,都没关系,画的不好,那就是血祖重伤弥留之际,试图留下传承,结果失败了,所以呀,君上,你乱画一气就可以了。”
夏元一愣,“等等!”
“欸?”
“血祖是谁?我什么时候杀了他???”
宁宝捂嘴笑了起来。
这笑容不用解释都明白,就是那四年做的好事。
夏元无语。
但他要把这假身份赶紧画个句号。
想了想,他抬笔在纸上写了第一句,为了掩饰字迹,他刻意展露了灵魂画手般的手艺。
宁宝凑头过去看,只见纸上歪歪扭捏写了一行诗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
宁宝好奇道:“这是心法吗?”
夏元摇摇头,血祖是魔头,他只要搬几句符合魔道杀气的诗就算是应付过去了。
于是,他又写了第二行: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然后搁笔。
还不够。
缺点意思。
他侧头看看随身宝,略作思索,直接用暴君天赋锁定,提取力量。
一股浩然的伟力从他周身浮出。
煞气凝于笔尖。
再蘸墨。
后提笔。
落笔下一行:
十步杀一人!
千里不留行!
笔落惊风雨,一行无形的力量伴着滚滚煞气蕴入了笔尖,融化在了纸上,好似活了过来。
夏元写出了感觉,后续的一气呵成。
写完了“心法”,他又在中间的空白处,运用此时的精神气,草草画了“滑稽杀鸡图”,以示杀道恐怖。
画完。
收工。
夏元深吸一口气,身上的气息瞬间消散。
宁宝这才感到来自君上的威压散了,于是就要趴过去看看君上画的怎么样。
夏元看着画上歪歪扭扭、堪比蝌蚪的笔迹以及那一幅震惊鬼神的“滑稽杀鸡图”,脸一红,伸手一把抓过那纸,刷刷两下急忙卷了起来,“别看了,别看了,差不多就可以了,赶紧包装一下。”
“哦哦...”
宁宝很听话,说不看就不看,她接过那花费了半柱香时间捣鼓出来的“血祖传承”。
双手一动,如抱琵琶。
那“传承”卷起成画轴,在她手间悬空浮着。
宁宝神色严肃了一些,双手结印,眉心一盏魂灯显出。
而一层金色的光芒在她双手上显出,然后宁宝抓着中间那颇为长粗的画轴,上下快速动了动,就如镀膜一般,那画轴顿时被这力量封了起来。
宁宝左手虚托着,这金光闪闪的画轴就浮空在她小手掌上。
她信步走到洞外的风雪里。
风雪不沾衣,一头及腰的青丝静谧地垂着,她明明走在风雪里,却好像并不单独存在,而是与这一方天地彻底融为了一体,她即是风雪,风雪即是她。
她看看远处的深山,忽的抬手一挥。
那金色画轴化作一道黄龙,带着浩然伟力,从九霄上而来,穿破无数雪流风霜,一头深深扎入远处的崇山峻岭中,消失不见。
“好了,君上,我用力量短暂封印了那画轴,等一段时间,封印就会自动破除,而那力量会冲天而起,引人注目。”
宁宝拍拍手。
夏元也舒了口气。
这事儿就算告一段落了。
洞窟里安静了下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
夏元忽然想到了什么,直接道:“我得下山去看看师父师娘他们有没有出事,你回去吧。”
宁宝回去,疑惑道:“师父师娘?你是说...”
她努力艰难地回想了一下,但还是没想出来名字,于是道:“你说的是小祝,还有小宁?”
夏元眨眨眼...
“够了啊,宁宝。”
但是,他忽的愣了下,因为他发现宁宝和师娘似乎是同一个姓。
他即便对东海国的事知道的再少,也忽的察觉了一件事。
宁这个姓,好像是国姓!
...
...
此时。
无心学宫。
“元儿不可能和魔宗勾结!”
“我也相信大师兄。”
“白傲,你是不是看错了?”
众人议论纷纷。
祝镇岳看了看天色已快白了,便叹息一声,做出了抉择:“事不宜迟,按计划行动,我们迅速下山!事后,等你们安定了,我再折返去寻找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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