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幼菱笑眯眯地叫了一声“表姑”。
“哎哟我去!”
长公主听见自己心底发出气急败坏的一声。
不过在这样的场合,她是不能失了排场和面子的,邻桌都在观望她的动作。
沈太夫人又解释一句,赵幼菱是皇太后亲赐给镇国公府做义女的,如今又是皇上赐婚的淮王府世子妃,长公主错过了赵幼菱的婚礼,无论如何不能再错今日认下姑表亲。
骑虎难下……
长公主摘下颈上的金锁项圈,一脸肉痛地给赵幼菱戴在脖子上。
“菱儿还不快谢过长公主。”
沈太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刚刚因为沈昭未归,沈太夫人有种受制于人的压迫感。现在乾坤扭转,她又成了控制大局左右他人行动的主心骨。
这时乐音激昂,鞭炮炸响,一对新人终于缓缓走入宴席厅。
看见头戴凤翅纱帽身穿大红喜服的宋誉,长公主的脸色顿时不好了。
宋誉手里牵着系着绸花的红绸,沈容姿扯着红绸另一端款步而行,她头盖喜帕,看不见厅堂上的众人,耳边却能听到众人的议论声。
不管议论声是好是坏,此时她的心里装满甜蜜,终于和喜欢的人牵手成亲,哪还用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和议论。
“一拜天地……”
高声唱喝的竟然是国丈!
长公主的脸色更不好了,她早前和国丈提过,等女儿秦婉渝成亲时,要请国丈爷给做证婚人。曹国丈当时满口答应,还连连称赞长公主会选女婿,宋誉是难得才俊,又长得英俊潇洒,京城贵公子除了沈昭和穆寒迟,没有人能比得过……
长公主提前离席拂袖上车直奔平津侯府。
不过长公主是走还是留下已经没有人注意了,大家都在关注镇国公府招宋誉入赘,朝中局势又将风云突变了。
如果宋誉和老丈人沈禄一派,再加上淮王穆廷臣和世子穆寒迟,恐怕平津侯秦安要孤掌难鸣了。朝堂上哪个大臣不是见风使舵的,明着与秦安一派,骨子里都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往哪边倒。
“……送新人入洞房!”
曹国丈年岁大,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洞房两个字经他的嘴里说出来仿佛带着回音,在厅里回旋萦绕,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有些携家眷来的宾客这时见成亲仪式已经结束,急忙告辞回府重温新婚时的感觉。有些孤身赴宴的大臣,出了镇国公府马上换了常服,往寻芳阁、花朝坊寻花问柳去了。
沈禄在府门前谢客送别,王氏陪在他身边笑得两个脸颊发疼。
沈太夫人心满意足也有些醉了,由众位丫鬟姨娘们扶着回去休息。
柳氏构陷沈昭被太夫人赠送一根白绸处置了。沈禄失去了最喜欢的侍妾,对王氏却比从前更殷勤了。宾客散尽,王氏挽着沈禄回房休息,竟然忘了宴席厅里还有人。
此时宴席厅里只剩下沈昭、穆寒迟和赵幼菱。
“沈大哥,刚才跳舞的是不是苏儿姑娘?”
赵幼菱一脸严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