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迟始终没有提香巧被沈昭接走的事,赵幼菱又不能问,这成了横亘在赵幼菱心里的一道墙,让她难以释怀。
高夫人张罗了一桌丰盛的晚饭,穆廷臣也难得举杯和儿子喝酒。
穆廷臣深知儿子要去乌雀山,不止是采药那么简单。十六年前的乌雀山惊变,也时候要查明真相了。
“我没想到幼菱竟然会医术,寒迟这是娶到宝了。身边有个懂医术的人照顾,以后不论遇到什么凶险都多了一重保障。”
高夫人显得很高兴,不免贪杯多饮了几口,面上已起了酡红醉意。
“哈哈哈……”
穆廷臣闻言哈哈大笑。
“寒迟的婚事是他自己争“娶”来的,他们确实天生一对非常般配。”
穆廷臣对懂医之人格外看重,行军打仗安抚前线百姓总也离不开医术高明的大夫。
即便桌上的气氛这么热烈,赵幼菱也还是无法显出愉悦,面前的酒杯一动未动,眼神也一次没朝穆寒迟看去。
“幼菱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吧?我听说早上寒迟带你去找温老太医看病,一夜之间到底得的是什么疾症?”
“也没什么疾症,不过是昨夜沐浴一时气血不调急火攻心气堵心塞。”
赵幼菱说的倒是实话,她心里现在还堵得严严实实。
“哦?寒迟,你不是说温老太医已经给幼菱医好了吗?她这样明天能否出门,你可要考虑清楚。”
穆廷臣的担心也是穆寒迟担心的。
穆寒迟已经向赵幼菱挑明了心迹,如果是因为香巧的事,赵幼菱责怪他没有事先说明就处置了香巧,可是既然已经了,赵幼菱也不至于现在还闷闷不乐。
赵幼菱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瞒不了人。
“儿臣明白。去乌雀山不急在一时,一定会等菱儿身体完全康复再行出发。”
穆寒迟朝赵幼菱投去一抹微笑,赵幼菱瞥见穆寒迟对她笑马上扭过脸去。
如果穆寒迟和沈昭分享侍妾,那又和好色残暴的太子赵衍有何分别!
这么看来天书指引的明君人选赵恒,真是千载难逢万中无一的大好人了!
“侄儿要多吃菜,只饮酒会伤身子。你可是穆家唯一嫡子嫡孙,要爱惜好身体才能给穆家开枝散叶。”
高夫人起身朝穆寒迟的碗里夹菜,边夹菜边继续说道:
“没想到幼菱这么年轻却又这么开明,允你把香巧收房,也省了姑母操心……”
“姑母误会了!香巧已被我送出府。我已托沈昭在庄上给香巧安排归宿,这会香巧应该在庄上住到婆家了。”
对于从小在淮王府长大的奴婢,菱穆寒迟不想取香巧的性命,托沈昭给香巧找一个归宿,让香巧以后躬耕田间不能再有害人之心算是宽容了。
“不能那样对香巧!”
赵幼菱急得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