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箱底,只有一叠信札,用一根大红丝带缚着,丝带已然褪色,信封也已转成深黄。
吴翟大喜,拿起信道:
“就是这些了!”
解开丝带,见封皮上写的是“专陈林朝英女史亲启”,左下角署的是一个“喆”字。
王重阳出家之前名叫“王喆”,底下二十余封,每封都是一样。
吴翟笑道:
“这是重阳师祖写给祖师婆婆的情书,咱们能看么?”
小龙女自幼对祖师婆婆敬若神明,忙道:
“不,不能看!”
吴翟放下信札,伸手轻轻揽住她的纤腰,低头一看,却见小龙女面露微笑,眼中流露出顽皮神色,不由笑道:
“小丫头,你是不是在想,咱们只看一封,绝不多看?”
小龙女嫣然一笑,轻声道:
“我没说话,你却已经知道啦!”
吴翟点点头,伸手拿起信札,解去丝带,拆开第一封信,念道:
“英妹如见:前日我师与鞑子于恶波冈交锋,中伏小败,折兵四百……”
一路读下去,均是义军和金兵交战的军情。
却并未停止,连读拆了几封,小龙女也未阻拦,小姑娘好奇心满满。
只不过信中说的都是兵鼓金革之事,没一句涉及儿女私情。
又读到一封,其中所述:
“闻极北苦寒之地,有石名曰寒玉,起沉疴,疗绝症,当为吾妹求之……”
吴翟说道:
“原来这寒玉床是重阳祖师送给祖师婆婆的!”
待到后来信中说义军兵败覆灭,心灰意懒,及至将所有信件读完,王重阳却终究未曾表露心迹。
吴翟问道:
“小丫头,你听明白了么?”
小龙女疑惑道:
“听明白什么?”
吴翟笑道:
“听明白祖师婆婆说的话了么?”
小龙女大惑不解,说道:
“这是王重阳写的信,祖师婆婆又没说话,你傻了么?”
吴翟叹道:
“这二十余封信中,大多是写军务,绝无一句儿女私情,但祖师婆婆却甘之如饴,将其珍藏如至宝,放入嫁妆之中,你明白么?”
小龙女道:
“想来祖师婆婆知道重阳祖师在如此困厄之中,仍不忘给她写信,心中也是极欢喜的。”
吴翟道:
“这便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了,他二人既然情深至此,祖师婆婆难道会花一生心血,创出来一门武功,专门克制全真武功,仅是为了让重阳祖师难堪么?”
说着,一把拉起小龙女道:
“快,快跟我来!”
两人又回到之前刻有《玉女心经》的石室中,吴翟指着最后一侧的刻痕道:
“你看那里!”
却见两个小人,均使剑招,似在对拆。
小龙女看了一会儿,说道:
“这最后一章,是说两个人要并肩击敌么?”
吴翟拍手赞道:
“果然是个冰雪聪明的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