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江。”阿尔弗雷德主动跟江棠打起招呼,两人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坐在一起也没什么拘束,大大方方询问起她要不要喝点什么。
江棠也要了跟阿尔弗雷德一样的黄油啤酒,顺便还要了一堆小吃。
因为飞机比预计到得晚,她才落地就匆匆赶过来了,中途只来得及把行李送回别墅顺便换衣,根本没时间吃东西。
阿尔弗雷德也没有好奇她作为女明星为什么这么能吃,还很热情地跟她推荐其这家酒馆的招牌美食是什么,看得出来是真的老常客。
老板收单离去,阿尔弗雷德才笑呵呵地和江棠解释起,这家老酒馆是他还没有作为导演发迹时常来的地方。
“……我每天都来这里喝酒,顺便拿着个DV机到处乱拍,可是没人相信我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导演,除了我太太,呵呵。”阿尔弗雷德也不避讳地讲起鲜少对人诉说的当年旧事,“也是在我们最穷困潦倒的时候,连房租都付不起,还是这里的老板看我可怜,借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熬到发工资的时候……”
值得一提的是,阿尔弗雷德不是早年成名的导演,他的职业生涯也不像是安德森那样顺风顺水。
他是典型的大器晚成,三十多岁还没有任何成就,直到年近四十,才拍出了自己的第一部成名作——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部部电影都能票房大卖,口碑爆表,至今从无败绩。
人人都能看到他现在的风光,却很少有人想过他又熬过多少艰难的岁月,丢掉过多少怀疑和动摇,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成功,绝不是偶然。
江棠自然也对阿尔弗雷德作为导演后的成名史了如指掌,不过他未曾发迹前的事情,除了偶尔对采访记者提过早年很穷,基本没怎么说起过。
所以江棠也是第一次听说,原来阿尔弗雷德还有这段往事。
她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位酒馆老板,年纪颇大,头发花白,很随意地和阿尔弗雷德说话,就像是在面对自己的晚辈。
江棠还注意到他行动不便,卷起裤腿露出的仪器是某公司出的机械义肢,定制款高达数十万美元,而以这座老酒馆来看,完全是支撑不起这笔费用的。
看来也是种善因,得善果。
江棠了然地收起笑,没有跟阿尔弗雷德多问,只是顺着他讲述往事的话茬,偶尔嗯哦两句。
阿尔弗雷德这一回忆起来,就刹不住脚,兴许是很久没跟人说起这些,今天的他显得尤为兴奋,全然忘了他们约来是有正事的。
眼看着江棠把小吃盘就快吃空了,阿尔弗雷德才依依不舍地咂咂嘴:“我刚刚说到哪儿来着?”
江棠吐出鸡骨头,顺畅无比地接话道:“说你和太太住的房子漏雨,也为此和房东大骂三百回合。”
“哦对对对!”阿尔弗雷德眼冒精光,颇为得意地炫耀,“这场骂战最后可是我们完胜,房东都被我们气哭了!”
看着阿尔弗雷德分外认真的表情,江棠忍不住想:这似乎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