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玉奴的什么不能说,刘昌郝只简单地答了一句:“一求观赏与经济,次求变种,不同砧木对母本皆有不同影响。”
“芍药根……”
“三郎,芍药根作砧木虽有影响,然亦比野牡丹根强也。”
刘昌郝的说法也粗暴。
若是碰巧了,碰到好的野牡丹根,加上培育方法得当,便会改良原来的母本。
这才是宋朝名种牡丹越来越多的原因。
当然,这种碰运气地育种育苗是要不得的,而且成活率低,成本极高,使得宋朝种牡丹的人虽然越来越多,价格始终居高不下。
梁三元松了一口气,刘昌郝与朱三他们说的,大多数梁三元听不懂,但看朱三他们的表情,好像刘昌郝比朱三他们还要厉害。朱三他们四人可是专门从事花木行当的牙人唉。
说明刘昌郝是真的懂,不是胡来种的,梁三元心中也纳闷,刘昌郝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学问。
几个人又商议买多少大株。
朱三掂了掂一根芍药根:“一根约重几何?”
“干者一斤(宋斤)约25-35根,然汝往洛阳所取者乃湿根,一斤恐不足20根。”
芍药根成本也要计算的,宋朝还好一点,大伙未意识到它的价值,仅是当药材卖。到了明朝,发现它能做牡丹嫁接的砧木,价格迅速疯涨,需求决定市场,这才出现了有花农专门培育“粉玉奴”芍药的故事。但究竟要花多少钱,一看朱三到了洛阳能弄到多少接穗,二看洛阳那边的鲜根价
朱三挠了挠头,虽然他从事花木交易,从未做过药材方面的交易,于是又问:“药店价几何?”
“药店价何以比之?”
药店是论两卖的,而且多是切了片,别看这几根芍药根,刘昌郝转了好几家药店才买到手。
刘昌郝想了想又说:“吾估之,若是鲜根,一斤**十文即可,然多挑剔之,一斤必超于百文,多者能达百二十文。”
不要以为是“窍”,数量多,窍户钱,过税钱,砧木钱,需花不少钱,尽管有了鞭炮,几人商议,还是压缩了大株采购数量。
秦瓦匠在边上说:“花如此之贵?”
韩道实乐了起来:“路边野花勿要钱,随便采。”
还要考虑李氏花行的抽解,其抽解比例乃是百分之十,刘昌郝只好将买大株的钱减少到五百缗钱。说是五百缗,实际是五百五十多缗钱,李氏花行拿走了五十五缗钱。
秦瓦匠又激愤地说:“抽走如此之多?”
朱三哑然失笑。
刘昌郝只好解释:“接穗砧木由三郎带归,大株须李家带归,船费、路上场务过税、打点、人力,李家亦得不到几何钱。”
还有,这是买大株,还是名种的大株,朱三他们仅是小牙人,谁会买他们的账,只能由李家来出面。但这个不好说出来,否则会伤了朱三他们的自尊。
谈得差不多,刘昌郝三人去邸店。
因为带着重金,刘昌郝刻意花了一些钱,找了一个独院住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朱三将他们带到便钱务。
唐朝的是叫飞钱,宋朝的是叫便钱,相当于汇票,比唐朝飞钱应用更广泛。
行商带着钱来到便钱务,换成等额的钱券,注明地点,如带一万贯钱去太原,先在便钱务换成一万贯的便钱券,然后带着便钱券去太原,再换成钱。并且明律规定:诏商旅自京便钱至诸州者,所在即给付,无得稽滞。
简便又安全,连路上盗匪都不敢碰,除非将行商杀害,才能冒领。但在宋朝也没有几个人动不动就敢谋财害命的。
缺点就是得交给朝廷一些手续费。
基本上商人都换成了便钱,否则从开封到洛阳好几百里路,有诸多场务,层层盘剥下来,那怕带的是铜钱,也会剥下来一层皮。
刘昌郝来到便钱务,直接用金子换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