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金银须收进城费,但在京城依然大受欢迎,能做首饰,保值,能用于大宗交易,易收藏,如家有万贯钱,是铜钱得占多大地方,然而换成金银只是一个小坛子,随便在家里挖一个坑,便埋进去。
可以寄存,各大邸店都办理寄存业务,但各个邸店也要手续费的。
便钱务也欢迎,几个胥吏用戥子秤称。
涉及到金银,所用的秤是相当精确与细微的,并且在两之下也有更小的单位,钱、分、厘、毫、丝、忽、微、纤、沙、尘、埃、渺、漠、模。丝忽微纤等单位那是扯蛋,但有的戥子秤就能精准到毫。这个刘昌郝也不大相信,然而精准到分(百分之一两),六成戥子秤都能做到,至少在钱上不会产生误差。
一一称好,核计(戥子秤称重少,六十多两得分好几次),秦瓦匠又叫了起来:“少了五钱多。”
来的时候,朱三利用他在京城的关系,找了三家金银铺子反复称过。误差一两钱还能说得过去,误差五钱有些多了。
一个胥吏当场要发作,朱三连忙踮起脚举手捂着秦瓦匠的嘴巴,迎着笑脸说:“哥子,其乃乡下粗汉子,不知天高地厚,见谅则个。”
走出来,秦瓦匠怒道:“朱三,汝想贪吾东家钱乎?”
朱三想捂脑袋。
怎么办呢,刘昌郝只好解释:“秦叔父,纵然吾往金银铺、兑房换钱,每次短少两三分不为多,数次称下来,亦会短少两三钱,吾还要付手续钱,损失不少于五钱。”
人家是算好的来的,至少你省了一道兑换的手续。
这才是真正的宋朝,商业空前发达,许多人也钻到钱眼里,连一些高僧都高喊着“钱如蜜”,况且是胥吏。
重新来到李氏花行,昨天与朱三他们商议好了,谈起来快。谈好后双方立契约,刘昌郝继续寻借口,没有签名,而是按手印。也按不了多久,这几天他每晚都在练字,虽然字还是很丑,毕竟前身还有着底子,进步飞快。
随后将便钱分别给了双方。
梁三元一把将刘昌郝拽到一边:“昌郝,汝将便钱给朱三,妥当乎?”
“义父,放心。”
刘昌郝仅给朱三他们几百贯钱,可是刘昌郝知朱三根底的,犯不着卷几百贯钱逃跑,况且还是四个人。
路上的花销,刘昌郝是给了一百缗钱,多花少得,少花多得。
给“窍户”的钱,朱三说每户给三到五贯钱,数额也不会太大,难不成给一两贯钱,人家会替你偷花枝?
能动手脚的只有芍药根,但不止洛阳,开封也有人种药用芍药,不但芍药,宋朝已经有人种药用牡丹了。可能朱三他们每斤能多报十余文钱,再多则不敢了,那能得几个钱?
重要的是抽解,刘昌郝前面说出李氏花行,后面朱三便知道李氏花行主人的秉性。在刘梁村,一户人家一年有十贯钱的收益便能维持温饱,在京城则必须要四十贯钱。放在朱三他们身上,尽管是小牙人,也要涨到上百贯钱。
何谓牙人,就是经济人,想要谈成生意,必须有一定的人脉关系,想要有人脉关系,必须要交际,交际就得花钱。所以朱三家条件也不好,然其出门皆是衣着光鲜。
刘昌郝之所以解释牙人的开销,还是价值观的不同,这次复杂的交易结束后,朱三四人每人所得不足三十贯钱,即便动一些手脚,因为不敢动得太多,每人所得也不过三十贯出点头。
但每一个人得辛辛苦苦地跑上一个来月时间,不是太值,就像前段时间刘昌郝报出抽解比例,朱三脸上略有些犹豫,也就是抽解比例稍低了。然而放在梁三元眼中,刘昌郝给的却是太多。
虽然所得不太多,但未来会有甜瓜,有花卉,特别是牡丹,又多了鞭炮,冲着这些盼头,朱三他们也不敢动多少手脚。
或者想动手脚,派一个人过去能看得出来?还不如这样,大家开心不说,刘昌郝自己也省了不少心。
梁三元久久无语,过了好一会才问:“昌郝,汝买花枝,何需买大株?”
若是将牡丹分成十个等级,第一个等级,不管什么大株也买不到,第二等级买到的也只会是病株或退化的大株,真正能买到的是第三第四等级,即便如此,价格也会贵得出奇。
梁三元才开始也不大懂,不过听来听去,也听明白了一点。
他不知道嫁接牡丹在宋朝有多困难,然而刘昌郝都准备大规模嫁接了,何必又花许多钱去买大株牡丹?
其实刘昌郝也想过。
他不可能为担心李家提解少,而刻意去买大株。难道不买大株牡丹,李家就不替自己买芍药与菊花?就是不买,朱三他们买不到大株芍药与菊花?至于洛阳那边的花枝,更不需要李家帮忙,相反的,最好不要引起李家太多的关注。
原因就是那个一品富贵,想要赚钱,只嫁接便好了,但想要早点开花,则必须买大株,如果不顾接穗未来长势,有的接穗后年便能让它开花,但花必然开得不好,花开得不好,还能称为一品富贵?
仅是开启了任务条,便奖励了一个“永动手机”,若是完成其任务,会奖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