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普通人来逛,包括李清照,她刚结婚时,也喜欢与丈夫来旧货市场逛,但人家是官宦子弟,有钱,逛的买的全是高雅的东西,字画古玩之类。
新的买不起,但可以买旧的毡毯、皮衣、毛褐、毛袜、靴子。但沾到了皮毛,那怕是旧的,也需不少钱。
以及鞭炮的黑窟窿,逼着刘昌郝去找李阔海借钱。
“虽旧,保暖足矣。”
褚二哥妻子辛四娘问:“亦舍得卖?”
在她印象里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实在补不起来,还能当作布丁、布条、布带子用。
“四娘,京城大,富人多,家财万贯不在少数,许多人家又喜竞相浮夸,往往衣服一旧便弃掉不穿,有人将其购来,售之与平民。”
但也只是开封这样的大城市才有,小地方多看不到的。
武平妻子刘大娘说:“吾等何以回报?”
“汝等自来吾家,兢兢业业,已是回报。”
旧衣服又怎的?
刘昌郝有时候还穿着他便宜父母刘明山留下的旧衣服呢。女人总是感性多一点,赵二灶妻子柳十三娘,韦大头妻子归二娘,李大强妻子宋二娘,王叔妻子余六娘,张德奎妻子胡二娘纷纷说道:“是吾等之福。”“是吾家之福。”
“汝等已来吾家,便是一家人,莫说客气话,搬家吧。”
搬的是七户人家,韦氏兄弟、褚氏兄弟、庄木匠、赵二灶、李大强、王叔、武平。但还要盖房子,后面的宅子翻修,还要在山滩上建两个仓房。
开始搬家。
谢四娘将刘昌郝拉到一边低声说:“儿,吾家钱已不多矣。”
这段时间儿子花钱花的太厉害好,花得她心惊胆战,好在朱三他们对除夕鞭炮销量做了估计,朱三他们很乐观地说,少则两千贯,多则三千贯,明年会更多。究竟多少,现在不大好说,但仅是鞭炮一项,一年便为自家带来不少的收入。虽在“大出”,也会有“大入”,谢四娘稍稍心安。
可鞭炮得到冬至前后才能拿到钱,家里的钱越来越少,已经无法支付其周转了,刘昌郝安慰道:“阿娘,勿担心,李大官人承诺借吾家几百贯钱。”
“汝不娶其小娘子,为何借钱与汝?”
“阿娘,吾教其用黄豆榨油,其利约颇丰,故借钱与吾。”
豆油敢说,利息不敢说了,听到这个词,谢四娘立即成惊弓之鸟。
“黄豆能榨油?”
“能榨,吾家于乌头渡所买新油,便是其家用黄豆所榨之油。”
“汝如何知之?”
“阿娘,勿管吾如何知之,汝勿用为钱忧之即可。”刘昌郝好笑地说。
搬完家,刘昌郝站在山滩上往下看,想了想说:“将树伐掉。”
属于刘家坡地上长着一些树木,是鲁氏以及刘昌郝父亲与小叔早年种下的,皆没有长好,刘家看到长不好,也就没有管它们。七家客户搬了过来,相隔还是有些远的,即便拉成直线,刘昌郝估计着也有近九百米,加上中间又隔着一些树,视野便不能清晰。只有将它们伐下来,万一有事时,相互能看到,便有一个照应。这个大家懂的,又开始伐树。
梁小乙找了过来。
“昌郝,吾欲从军。”
“汝欲当兵?汝不知京城人呼官兵为赤佬?”刘昌郝呆问道。
PS:北魏制度,布帛每幅宽二尺二寸,长四十尺为一匹,六十尺为一端,非是大伙误解的十丈长,唐朝则变成了长四十尺,宽1尺8寸,但布的匹却增加了,一匹布长达五十尺,宋承唐制,一匹布还是五十尺长,并且尺也略大一些。
宋朝官兵于脸上用红颜料刺字,故又称为赤佬,宋人对刺青不排斥,但放在这里,有很浓的侮辱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