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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初见

“不贵。”

“既不贵,由其售卖,勿用寻吾。”刘昌郝说道,实际这一花,刘家又快没钱了,但资金已经周转过来,都说过不要稿费,岂能出尔反尔?

苏姓青年看着刘昌郝淡定的模样,他蛋痛了,就算你视金钱若粪土,钱不要,名得要吧。

看着他的样子,刘昌郝有些好笑,他身边还有一个小姑娘,看长相,大约在十二三岁,十三四岁,究竟多大,有的发育早,有的发育迟,看不出来。

小姑娘很漂亮,皮肤雪白而细嫩,鼻梁高挑,一对又长又大的凤眼,很漂亮的一对眼睛,苗苗二妹眼睛生得也漂亮,不过两者有许多不同,苗苗二妹眼睛是又圆大又,这个小姑娘更长一点,这种眼睛也不丑,她还小,一旦脸蛋长开,会让五官看去更秀气妩媚高雅。

身穿一件粉红色及地裘裙,粉红色放在衣服上一般会很俗气,但人家岁数小,喜欢这些艳丽粉嫩的颜色,脚蹬一双小马靴,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真耸毛绦(比较宽的极其昂贵的毛带,有的拖在衣服后面做装饰品,有的围在脖子上当围巾用)。

她看到刘昌郝看她,抬起脖子说:“汝是刘西坡?予叫苏眉儿,非是梅花之梅,娇媚之媚,乃是眉毛之眉。”

就是一个名字……刘昌郝啼笑皆非地说:“苏娘子,汝好,吾叫刘昌郝,字有宁,汝可呼吾刘昌郝或刘有宁。”

“其是吾家五妹。”

“二哥,汝看予,与其谁美丽?”苏眉儿与刘昌郝站在一起说。

这个问题……那有大男人用美丽来形容的,韦小二跟在后面忍不住窍笑,刘昌郝脸上都生起一道道黑线。

苏姓青年连忙扯开话题:“五妹,莫胡闹,想想售鞭炮者,刘有宁高风亮节,唯有尊重之,容不得亵慢。”

“售鞭炮者?”

“不知是谁售之,此人将他人所作之令,拿来裱印于鞭炮之上,作贾物售卖,此支《水调歌头》几乃千古绝令,岂能如此亵渎?”

争议竟如此之大,刘昌郝只好说道:“鞭炮乃吾所制,此令亦乃吾所作,吾为何不能将其裱印于鞭炮之上。”

都到了这时候,也没有传来大苏的消息,而且大苏于秋天也从杭州调任密州,不在岭南,那么大苏应当还没有写出来,自己也能冒认。

“鞭炮乃是汝所制?”苏姓青年讶然问。

“刘有宁,吾竟从事商贾行当?”小姑娘问。

“停,停,听吾说。家父三年前担任衙前于惠民河押粮,船翻人亡。家母体弱多病,将家业交于吾叔看管,将吾带于县城求学养病,然被歹人钻其空子,使吾叔父背井离乡,生死不明,吾家产亦险些被夺,故吾著三字经,一为蒙学,二不自量力试图以此扭转日下之世风。”

“七月变故,知县杖吾,使吾手亦受伤,三字经乃请吾同窗抄写,才拿至书坊发行,吾亦不敢居于县城,被迫返乡,然君观吾,能作何农活?”刘昌郝指了指自己的小身板,不过这年龄身体长起来也比较快,加上伙食跟上,刘昌郝感到自己下半年似乎又长高了一点,然而还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家母病弱,吾文弱,还有一年幼妹妹,吾不作营生,一家人何以得活?”

总不能一家人喝西北风吧,那么我制作鞭炮卖哪里错了?

“书者乃蒙学也,吾欲得润笔费,徐家必售贵,吾不得润笔费,徐家会贱售也,购者亦会多,一为营生,一为吾愿,两者有何冲突?”

“原来如此,刘有宁,其采桑子乃边塞之令乎?”

“吾未至边塞,然吾家与边塞有缘,吾曾祖以步军都头战死于三川口,吾祖以马军军使战死于定川砦,重阳登高思亲之日,吾便以边塞军士口吻作下采桑子。”

刘昌郝也未必能记住多少诗词,然而纳兰性德的小资格调,让刘昌郝很喜欢,即便没有黑猫大人塞到手机上的资料,刘昌郝也能背出好几首纳兰性德的词。

换成现在,有了手机里的大量诗词,刘昌郝则未必会选择这首《采桑子·九日》,毕竟意境太过萧瑟。

“文风亦古怪……”

文风古怪,难道一个是清朝的词,一个是宋朝的词,但有差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