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都喜欢,那怕只有十几朵花,一行人也看了好一会,才余味未尽地去山滩。
李阔海看着猪说:“刘昌郝,你家猪同天节好出栏。”
刘昌郝说两百斤出栏,实际上宋朝大多数人家将猪养到一百七十斤便开始出售(170宋斤=217标准斤),所以一斤猪肉能卖二十几文钱,但一头成猪只能卖三贯钱,是770文钱的贯,当然,养到两百斤,必然能卖三贯多钱了。因为当初捉的猪崽子大小不一,猪崽大的,现在差不多接近一百七十斤。同天节是四月初十,基本上大部分猪都达到这一标准。
“大官人,我不急,准备端午节前一道出栏。”
其实在春天预算里,猪的收入,刘昌郝也算了进去,否则经济仍然不足。
但一首诗带着鞭炮狂销,经济足够运转,刘昌郝反而真的不急了,大猪能多卖钱,还能多产粪。
是隔一个月,猪在这段时间是长得最快的时候,三十多个主户看着这些猪也心动,不是猪长的大,而是刘昌郝仅用了一百五十天,便将猪养得这般大,这时候账更能算得清楚,即便将人工钱包括在内,一头猪也能赚一贯余钱。
一年养一季半,每季养两百头……刘昌郝立即说:“诸位,养猪数量多,也有风险。”
这话得说清楚,不然出了问题一起找上门来,就是你欺骗我养猪的,有理也说不清。但皆是大主户,也就是大地主,对养猪不陌生,多少也懂的一点,是有风险,比养鸡风险可小多了。
刘昌郝换了处理器,是两样的,他将李阔海拉到边上问:“大官人,你家下半年新油销量多乎?”
“更多,”李阔海答道。销量更多是好事,然而豆饼让他更发愁。
“若是更多,劝大主户养猪,纵是大官人出面,亦劝不了几户人家。”
“是啊,”李阔海皱了皱眉说,不但劝,还承诺了种种好处,比如先将豆枯拉回家,等猪出栏了才给钱,比如替各家买糠秕,虽说比倒掉强,李阔海心里面总有些不大开心。
但他不放下架子,不是几百石豆枯,数量乃是以万石、十万石计,不说他,换谁,也舍不得倒,或白送人。想到此处,他都轻叹了一声。
“大官人,我有一策,你劝大主户,为何不寻二三等户人家?你出多本,让他们出少本与人力,你负责替他们购买与运输糠秕、油枯、酒糟,也负责其销售,让出少许薄利,养猪人必然会更多。”
只要饲料权、销售权控制在李阔海手里,那怕不派人管理,也不怕合伙人搞鬼,但这样一来,能迅速拉拢两三百家大规模养猪,至于猪会不会不好卖,背后有京城,养多少猪卖不掉的。
“如此,不仅不用担心豆枯销路,你也能得一些养猪收益,其收益若佳,不比你家制新油低多少。”
李阔海新油能赚多少钱,刘昌郝不太清楚,但合伙养猪的账是能算出来的,若是平安顺利,一头猪打算只赚一贯钱,那怕李阔海心不太黑,只取两三百文钱,变成了两三百家,其收益同样也会惊人。
李阔海眼睛一亮:“此策妙啊。”
不是李阔海比现在的刘昌郝差了,虽然宋朝商业发达,也出现了合股合伙的现象,比起另个时空,终是差的很远。
“咦。”李阔海眼睛亮了,如此,虽然会垫付更多的本钱,自己却得到猪的收益,并且是不菲的收益,它几乎接近了最终解决之道。
“宋夫子言你乃天授其才也。”
刘昌郝立即打断他的话:“实际我很笨,如我之计算,若无大官人借我钱,我去年就会困窘。”
天授的什么,武则天喜欢,位面之子光武大帝更喜欢,特别是昆阳一战,“夜有流星坠营中,昼有云如坏山,当营而陨,不及地尺而散,吏士皆厌伏。”恐怕刘秀自己都会认为他是天运之子……
但自从宋真宗大搞祥符,他死后,他老婆刘娥自我反思批判,宋朝人对此越来越反感,其实李阔海说的天授非是刘昌郝想的天授,而是开窍。说开窍,不碍事的。
李阔海也不解释,说:“你日后若有困惑,可寻某,某会尽力替你化解。”
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承诺。
在刘梁村,刘昌郝能遇到什么困惑,能让现在刘昌郝困惑的多半是花谷久这样的人物,或者这么说吧,从现在起,李阔海才真正承认了刘昌郝的情份。
“谢过大官人,”刘昌郝也高兴,高兴的不是李阔海的承诺,对此,刘昌郝一直有着清醒的认识,此人不能算是坏人,也不能算成好人。自己遇到困难,能帮的他会帮,不能帮的,他绝对不会帮。与承诺无关,乃是智商,别看这个小小的合股合伙,换成去年的智商,自己是想不到的。智商的提升,它只是一个小小的方面,以后会给自己带来更多更多的便利!
“勿谢,我与你,也算结一善缘。”
刘昌郝越低调,李阔海越重视,此刘昌郝非去年狼狈不堪的刘昌郝,若是骄傲,高调地去京师,不知会有多少仰慕的文人士子前来拜访,即便没有这些帮助,自己不惧,也不能随便凌辱。
其他人继续围着褚父问东问西,想养猪,得懂啊,褚父也是有问必答。
李阔海说:“陪我走走。”
不但牡丹花,似乎刘昌郝弄出不少好东西。
刘四根在远处看着两人几乎是把手言欢,又看傻了,黄家的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若说是真的,眼前分明是一对关系默契的翁婿,不然李阔海也犯不着和颜悦色地与一个乡下小子说话。
这是怎么怎么一回事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