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食鼠,不能食鸟,”刘昌郝弯下腰摸着它们说。能听懂吗,按理说是听不懂的,但两只豹猫可能也非是正常的自然界生物,说不定就能听懂。
村里梁永水老汉说:“昌郝,其乃凤凰,你看好你家猫、山狸子。”
“梁大父,凤凰非梧桐不栖,有凤凰栖于菰丛的?”
“凤凰一定要栖于梧桐树?”
“然也,故才有良禽择木而栖说法,你们莫要迷信了。”
“真不是凤凰?”
“真不是凤凰,若是凤凰,其与龙相齐之,体形会是此野鸡之数十倍百倍。你们快起来,你们家不做活,我家还有许多活要做。”
晚上,刘昌郝发彩绢,每户两匹,荆老五三个光棍汉人少,只能发一匹,盖氏去了京城,两个孩子丢给了大伙看管,刘昌郝也留下一匹半,放在她家。
一匹绢面积可不小,足有七八平米,一张特大的加大床单规格不过260*280cm,能做好几件衣服呢,还有其他的礼物,大伙一起分分。不但客户的有,来做工的妇女们,同样一人分了一匹彩绢,但这些天,活也委实太多,权当是奖励。余下的,是村里各个交好人家,一家一匹,送完睡觉。
第二天来看的人更多,不过看的人多,有见识的人也多了起来,皆说不是凤凰,一是刘昌郝所说的栖于梧桐,二是不算大,除了夸张的翅膀尾羽外,身体也只是比家鸡大一点点,三是凤凰岂会与鸡抢食吃?凤凰有这么下贱吗?
公认的说法,它们是一种罕见的鸟儿,刘昌郝叫野鸡太过粗鲁,于是有人称为凤鸡,凤鸟。确认不是凤凰,看的人仍然有很多,特别是它们吃完食后,飞于天空之上,再来几声嘹亮的鸣叫,许多上了岁数的老人依然忍不住想下跪。看就看吧,只要别将它当成凤凰就行。但是这些人看了锦鸡后,又在看山塘,作坊,猪圈,甚至跑去看甜瓜,只好派人盯着,各家客户不胜其烦。刘昌郝劝说道:“由其观之,与牡丹类似,初开观者甚多,开久观者渐少也。”
牡丹才开始时,来看花的人也是很多,甚至六七里路外的村子都有人来看花,可看着看着,人便少了,毕竟这是农村,家家有忙不完的活,那来的闲情雅致。
孙岭村也有人在看,连孙耆长也来了。
刘昌郝走过去,孙耆长没有傲气,虽然锦鸡定下来非是凤凰,然而他隐隐感到刘家在发生巨大的蜕变。
“孙耆长,汝村何时建山塘?”
阳春三月,刘家山塘已经能下结论,必然会蓄水,孙岭村的人也看得眼热,前段时间派人于围山溪附近丈量,说明有建山塘的想法,不过后来不知是因为农忙或其他缘故,又没了动静。
“难啊。”
刘昌郝带着人建山塘,非是一日之功,如何建的,大家一起看得清清楚楚。孙耆长与村里几个有权威的长者商议,也准备建山塘,可临到他们,各种问题来了。刘昌郝建山塘不止是山塘,包括引水渠、灌水渠与路,因此用了惊人的人工,但建好了,则是各种的方便。如路,车子能直接拉到地头,如蓄水池,直接在地头担水,浇灌时远者不过几十步,还不浪费水源。
然而想这样做,孙岭村首先得将各块小田拼为大田,必须得换田,修路修渠又多少会占一些田,纵然再齐心,仅是这块,便会扯无数的皮。不仅是换地与占地,还有水的问题。
围山溪水流量还可以,但与大棘溪相比起来,最少会差一半。
刘梁村有六成耕地在黑水河西边,孙岭村因为地势的原因,几乎达到八成耕地在黑水河西边。
刘昌郝只要截一截,便能将山塘蓄满,原因是所截乃是大棘溪之水,所浇灌的不过是刘家四百亩地。孙岭村是全村动员,必须兼顾到河西所有耕地,面积达到两千多亩。
建山塘容易,不过据大伙反复观察,以围山溪的水流量,肯定满足不了两千多亩耕地浇灌。围山溪北边还有一条后山溪,这条山溪水流量更小,并且直接注入到孙岭村东北的湖荡子里。
后山溪利用不起来,围山溪水量恐不足,谁家耕地能浇灌,谁家耕地不能浇灌,况且有的人家地多,有的人家地少,虽然齐心,在耕地上比刘梁村还要糟糕,至少刘梁村没有纯佃户,孙岭村纯佃户却达到了四成之数。孙耆长算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但再有本事,也没有能力将这么多矛盾调解好。开始商议建山塘了,大伙将这些矛盾摆出来后,整个村子吵得一塌糊涂。
刘昌郝也听说了一些,孙岭村胃口大,其实将后山溪的水利用起来,也未必能满足孙岭村两千多亩耕地浇灌的需求,况且一旦水引到了地头,各块耕地皆有一些漏水现象,到时候必会拼命地浇灌,水源便更加不足。
是他有意问的。
“让你笑话了。”
“我有何笑话,至少比我们村好。”刘昌郝说。
虽然因为诸多困难,孙岭村停了下来,至少人家动过念头,派人观察测量过。
刘梁村呢,连想的人都没有,因为都知道,大伙不团结,想了都不管用。
刘昌郝走了几步,智商提升,作用会很大的,不但学东西快,想事情也容易,如李阔海的合本养猪,孙岭村这一难题,对于刘昌郝来说,也不算难。他说道:“孙耆长,若你答应我一件事,我能替你们村将水源解决。”
“何事?河坝……你家有山塘,堵水与你家无关吧。”
刘昌郝发了疯,才会用此勒迫孙岭村从此不堵河,可能孙岭村会答应,毕竟河西耕地得到浇灌,他们村河东的地不多,但这么做,刘梁村的人会感谢他?继续堵住呗,大方塘里肥沃的淤泥捞起的还不足两成呢。
“与河坝无关,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