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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召.编故事(上)

但不止是这个原因,去了河东多久,也不大好说。不能说我看了十几天,便察看了河东所有地形。

两个人走出来,谢四娘问:“昌郝,为何又说河东?”

她只是性格有些柔弱,不是傻,总觉得这个河东不简单。

“没,没什么。”

李二郎喝茶,朱三将刘昌郝拉到外边:“刘有宁,你休想隐于刘梁村了。”

找他的人一个比一个来头大,先是军器库,后是市易务,这两个还好一点,现在连中书也惊动了,朱三也是小胳膊小腿的,有点顶不住的架势。刘昌郝正色说:“我前些日子便言过,勿要低估王相公操守,我说了,中书各位相公注意了,故派人来相询,也仅仅是问一问,勿要多想。”

“应是如此。”

不过三次来人,一次比一次来头大,但一次比一次态度好。让刘昌郝也造成一种错觉,太监终是太监,那怕宋朝的太监要好得多,也只是相比于前朝的,实际还是一个嚣张跋扈的群体。终是割了蛋蛋,终于寻常人不同,那怕是司马迁,言论性格也变得偏烈。汉武帝割掉了司马迁的蛋蛋,司马迁便割掉许多后人的蛋蛋,黄老无为思想害苦了多少文人,让这个古老的国度错过了多少机遇。

“刘西坡,如何运走?”

刘昌郝拆开了,以李二郎的见识,自然知道它的宝贵,但这把大雪下的……刘昌郝答道:“李二郎,勿用担心,向南四里路便是惠民河,我用船将其运走,不知中书急乎?”

“急,然明天抵达也能来得及。”

“我速派人去雇船,明天下午便能抵达中书,然我能进宣德门?”

“你持此文书,自有人通禀。”

“好。”

“能否出来?”

“行。”

两人走了出来,雪继续下着,两人便站在榆树下,李二郎问:“刘有宁,观君亦朴素,房宅亦简陋,为何将诗词贴于鞭炮之上?”

不但鞭炮上,甜瓜上也贴了一首诗。

简单啊,贴了便会好卖,便会多赚钱,但不能这么回答,李二郎马上回去,说不定明天早上会有一些人盘问,还有一个关键的地方,想要“保卫河东”成功,必须得让朝廷采纳自己的方案。自己终是一个平民百姓,各方面得让这些大佬加分……刘昌郝想着想着,便想出一个主意。

“我曾祖父乃是步军都头,牺牲于三川口,我祖父是马军军使,牺牲于定川砦。”

“原来坊间流言乃是真的。”

“京城有些流言,我亦听闻,亦真亦假吧,不要全信之。先父担任押录,船翻人亡,我小叔父劝我娘娘带着我去县城,一为求学,二为娘娘易看病。然去年家里遭遇变故,几乎破家荡产,我只好带着娘娘回来。”

花谷久的事,刘昌郝没有说,说了,容易让人产生要胁之嫌,当下的任务不是花谷久,乃是河东。

刘昌郝一笔带过后,又说:“我小叔父一家至今下落不明,家里孤儿寡母,反正发生了一些事,我便将耕地收了回来,又请了一些流民为客户,那边便是我家客户。”

李二郎看去:“咦,比你家宅子还好。”

“多是异地他乡百姓,我不善待之,何能安心居于我家?”

“然也不是为客户之故,李二郎,可否陪我走走。”

“好。”

刘昌郝回家拿来三把油纸伞,刘梁村皆是油布伞,不过油纸伞更轻更美观,刘昌郝在京城当成礼物,陆续买了百余把,各户人家送了一两把。他与李朱二人冒着风雨,打着油纸伞出去。

路上,刘昌郝说:“二郎,你且看周围各座土丘,皆荒芜矣。我祖父牺牲后,短短几年,丈夫去世,儿子去世,我曾祖母心情悲愤之下,亦离开人世。我大母心灰意冷,带着我父亲与小叔返回刘梁村。”

“当时刘梁村因为环境封闭,耕作落后,我大母始植桑,有人仿佼,我大母亦耐心授之。我大母烧木炭,乡亲亦仿效,然山皆不大,草木有限,我大母寻思,只伐不载,终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在那四座山上植树造林。我父亲长大成人,大婚后不久,胥吏上门,让我家纳税,亦征山林之税。”

“朝廷也无奈也。”

“我也知道,无论是女户,或是烈士户,已有十余年不纳税了,让朝廷如何?我说的乃是山林,原本村里有许多人想仿效,然见官府纳税,皆不敢植树,越伐越荒。村里老人皆说,几十年前,各条山溪水仍多矣,然今,除了几条主溪,余下小溪几乎不见水。”

“长久下去,此山洼亦要成为荒地,故我有一想法,多圈一些土丘,广植花树,一为观赏,二为护住这方水土,它们不但是荒山,亦贫瘠,想要植花树。沾到山便说不清,得买山,得请无数劳力除草、载种,兴修水利道路,以及买苗育苗,肥料,等等,会花掉无数钱帛。”

“原来如此,”李二郎似乎明白了,不过刘昌郝也不算是撒谎,他问:“有流言说君在种牡丹。”

“看到这些拱棚乎,这边乃是菊花,那边皆是牡丹,”刘昌郝将李二郎带到牡丹苗圃,揭开棚门:“此乃去年接头,西边则是今年的接头。”

“开花乎?”

“今年有些接头有花芽,我让人皆剪掉,今明两个年皆不让其开花,以免消耗母株养分,后年便可以盛开也。”

后年也不会由着它们盛开,一株只能让它开一朵花,不过数量多,到时候也会好看。

“能开好乎?”

“待会我告诉你,”刘昌郝带着他继续向前走,脑海里却在琢磨着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