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茹、宇越等人,表情顿时僵硬,仿佛也被重重扇了一耳光。
萧博易不是躲不开,一来不信李牧天敢打,二来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不认账以后难做人,也可能影响萧家与宇家的关系。
而李牧天出手就打,他没有思考时间,略一犹豫,巴掌已打在脸上。
李牧天淡淡道:“这一巴掌,是替我父母打你。”
“竖子尔敢!”
萧博易勃然大怒,睚眦欲裂,手指一曲,祭起一爪,扣向李牧天咽喉。
“住手!”
长孙婉身上瞬间发出一股气势,迫向萧博易,沉声道,“别忘了摘星阁的规矩。”
众所周知,摘星阁禁止动武。
长孙商会权势上不如宇家,但胜在有钱,请得起高品护卫,甚至请得起九品宗师做学堂堂长,长孙家族人武道实力也不同凡响,长孙婉在家族中算是一般,却也是六品境。
长孙商会视信誉如命,谁要破坏摘星阁规矩,就等于破坏长孙商会财路,将视作仇敌,萧家肯定扛不住。
萧博易很清楚,只是恼羞之极,面子实在挂不住,必须做个姿态。
长孙婉斥声后,萧博易就收回了手,脸色涨成酱红猪肝色。
叶语蝶玉手一握,悄悄把掌心一簇紫色火苗掐灭,将周身暗自涌动的源力散去,无风轻摆的裙角,归于静止。
众人还没从惊呆中反应过来,又见李牧天直接打开宇越桌前的锦盒,毫不客气的取走离火黑蟒兽珠。
他把珍贵兽珠,放在眼前稍微端详了一下,就收入囊中,嘴角微微弧起一抹淡淡笑容,瞥一眼宇越,道一声:“没意见吧。”
宇越满脸阴霾,一言不发坐在那,眼睁睁看着李牧天拿走离火兽珠。
他心里头气得快要吐血,额头青筋凸起,哪能没意见。
但他不能出声阻止,大庭广众下他若是反悔,就落下言而无信,仗势欺人坏名声,对于家族,对于他未来仕途发展,将带来不利影响。
李鑫星看得头皮发麻,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堂弟不但扇了萧博易的脸,居然还真夺走宇越用巨额银两买下的上等兽珠。
简直是疯了!
李鑫星回过神,赶紧拔腿就溜。
“感谢大掌柜的款待。”李牧天泰然自若,对长孙婉拱了拱手,含有意味的看一眼叶语蝶,洒然转身离开摘星阁,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长孙婉等人眼中,李牧天背影高大了几分,飘飞的衣袂虽朴素,却有一种脱尘而出,道不尽的年少风华。
听到破风声微响,长孙婉回头去看叶语蝶,发现她已从原地消失。
剩下现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宇倩、长孙菡等才吐出屏息许久的浊气,有一种经历一场虚幻梦境的感觉,心头五味杂陈,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李牧天十年不作诗,今晚在钱瑞等屡屡逼迫下,破例作诗一首,却一举碾压上雍城第一才子钱瑞,才气一时无两。
这不但证明,神童之名并非作假,也看出,李牧天是一直身怀惊人文道才情。
萧博易起先表明,萧玉茹外门文试第一,不是靠李牧天帮助,还说李牧天十年前作假。
事实摆在眼前,萧博易是在撒谎,是为了攀附宇家,不顾世交道义,羞辱踩压李牧天,结果……
……
青石长街上。
银色月光把一对少年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正是李牧天与叶语蝶。
月上梢头,夜风微凉,漫步清冷石街,他们心头却是火热,互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聊着在摘星阁还没聊够的共同话题,诗词,美食,修行……
“那是我家酒肆。”
李牧天指着不远处,朦胧在月色中的醉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