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管事也道:“运往西域的人力物力也是一大开支,只怕吃力不讨好,亏了本钱。”
二舅舅沉着脸,重重地放下青瓷茶盏,“能运多少算多少,总不能让几吨茶叶都成了灰!”
众人陷入了为难,花厅一片死寂。
沈彦君踏进门槛,抬眸望向主位:“大舅,二舅…”
大舅看到是才华出众的外甥,敛去愁眉,立刻笑着问:
“彦君下学回来了?你那几位不成器的表哥可能还在外面玩耍,没回来呢!功课方面还请彦君提点他们几句。”
大舅一心希望唐家能出个前程锦绣的读书人,别整天在铜臭味打混,商户总是被瞧不起的。
沈彦君笑着应是,丹凤眼掠过厅中的管事们,“两位舅舅,外甥是否打扰你们议事了?”
“不打紧!就是生意出了点事,今年茶叶销不好了,咱们明年再干!”
大舅倒是心胸豁达,听他话里的意思,就是向蜀郡守低头屈服,让唐家承担几吨茶叶的损失。
沈彦君在花厅两旁的椅子坐下,轻轻抚平袍裾,袖上绣着暗红丝线卷云纹,鲜红色的披风张扬跋扈地散开,衬得她有种邪气的惊艳感。
“外甥觉得,今年的茶叶能销好。”
少年不是试探的语气,而是笃定。
如今已是十一月的下旬,还剩一个半月不到的时间,能保证茶叶的销路好?
这不是异想天开嘛?
几个管事对视几眼,一致认为沈彦君初生牛犊不怕虎,过于盲目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