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暗叹,哎,墨竹还是个纯洁的孩子,听不懂博爱的意思。
她继续循循诱导:“博爱,就是爱心泛滥得不负责任。四殿下自幼养在皇后身边,他很清楚非嫡出皇子,地位是不够稳固的,所以呢,他对宫里有用的女孩子们,喜欢送送小礼物,说说甜蜜话,甚至……干些出格的事情,那都不是出自真心,而是收买人心。四殿下啊,是个莫得感情的人。”
比如摸脚、夺鞋、认个青梅竹马啥的……这些恶劣行为她都说不出口。
墨竹:……
当着她的面说她主子的坏话,听还是不听。
这些话,她是汇报还是不汇报?
墨竹神游间,面色毫无波澜,若是有光,可看清面部开始僵硬。
安冉很少在人背后说坏话,有些心虚。
观察下墨竹的表情,没有啥反应,自觉已经说得很直白了,难道没有懂?
墨竹是因为听白焱的话,拼死保护自己而死。
今世,墨竹不应该再为谁卖命,她也不希望再出血染后宫的事情,墨竹也不会因她而死。
早些给墨竹打预防针,让墨竹知道狗崽子有多渣、有多黑、有多狗,墨竹就不会忠心于他。
安冉热情的勾住墨竹手肘,一向与人不亲近的墨竹身体一僵,下意识的有些抗拒。
安冉敏感的感受到了,搂得更紧了,软软的身子紧贴着她略微冰冷的身躯,体温一点点的传递过去。
“墨竹姐姐,我们虽然是奴婢,可我们是人,没有理由要听谁的,更没有理由因为主人的命令而丢了自己的性命。我们的命是父母给的,珍惜自己,就是珍惜爱自己的人。”
“我从十岁就进宫了,爹娘死了,没有兄弟姐妹,家族也散了,我在宫外没有亲人,宫里没有朋友……所以,我要爱我自己,姐姐你也要爱你自己。”安冉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墨竹心尖柔软的角落被拨动,低头看了看将脑袋放在她肩膀上的安冉。
她自己也是孤儿,从三岁起就跟着师傅,师傅也是个冷漠的人,让她没日没夜的艰苦训练,从来没有当她是女娃子,断手断脚如家常便饭。
按师傅的话说,手脚断了接上一样用,还更加皮实。
十二岁被送进宫,第一次见到虞贵人时,就告诉她的主人是白焱,就等待有一天成为白焱的一把锋利的刀。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白焱主子给她第一个任务是保护一个小软妹。
“你……不喜欢四殿下?”墨竹微蹙眉。
“喜欢他?”安冉语气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