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贺琛离开了庄园。
外界的喧嚣还在继续,听证会发生的一切还在城中为人津津乐道。
而当时人黎俏和商郁则启程回了老宅。
下午两点,议事堂,人满为患。
商纵海位居上首,两边分别是商陆和商郁。
扈应和其他两位长老坐在长桌左侧,对面是所有商氏旁支的家主。
商郁姿态慵懒,目光穿梭而过,勾了勾薄唇,“谁发起的临时宗族会?”
商纵海捻着佛珠,“老扈,你说说吧,突然发起临时宗族会,所为何事啊?”
老狐狸!
扈应在心里腹诽了一句,面对十几家旁支家主,他进退维谷。
临时宗族会是长老堂安排的。
本意是想在今天的听证会后,牵头讨论重立继承人一事。
然而事态的发展出乎意料,打得他措手不及。
扈应迟迟没有开腔,商纵海睐着他,似笑非笑,“听说近来长老堂对商氏继承人颇为不满,确有此事吗?”
“家主,这……可能都是误会。”
二长老讪笑着解释了一句,但底气不足,也根本无法说服众人。
宗族会一年一度,非同小可。
往年从没举办过临时宗族会,长老堂这次越过家主和少主,私自通知旁支来参会,僭越了。
商纵海推了下眼镜,老神在在地看向二长老,“误会?你们前两天不是还在商量要废了少衍,改立少珩为继承人么?”
扈应脸色大变,他们长老堂私下讨论的事,商纵海怎么会知道?
这时,不等长老堂反驳,商陆一拍桌子,冷嘲,“改立我为继承人你们问过我了吗?你们几个是不是老眼昏花已经不辨是非了?”
长老堂在望族体系之中向来受人尊敬追崇。
即便是扈应等人,在商氏内部也一直具有很高的地位和话语权。
何曾被人指着鼻子骂昏庸。
扈应端起大长老的架子,直视着商陆,面露愠色,“二少爷,能够继承商氏一族是你的荣幸,也是你未来……”
“荣幸?”商陆向来看不上表里不一的长老堂,仗着商纵海和商郁在场,他说话跟更没了顾忌,“这荣幸我不稀罕,你他妈还不如直接说你想当家主呢。”
扈应怒目而视,放在桌上的手也猛地攥成了拳头,“你胡说八道。”
商陆轻蔑地踹了下桌腿,双手环胸往后一靠,“扈应大长老,您算老几啊?商氏继承人是你说换就能换的?长老堂的责任是监督和维护家族利益,我看你可不像监督和维护,更像……监守自盗。”
“商少珩,你不要血口喷人。”
扈应一辈子受人尊敬,就算是商纵海也从没这么诋毁过他。
商陆翻了个白眼,摊手道:“你看,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少珩。”
“商陆。”
两道低低缓缓的声线从身畔传来,分别来自商纵海和商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