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来临,黎俏孤身坐在客厅,双腿搭着茶几,桌上的三罐啤酒已经空了。
她没开灯,只有院外昏沉的地灯漏进来模糊的光线。
从帕玛回来,再到得知景家人的消息。
明明才过了一天,时间线却仿佛被拉的绵长而久远。
黎俏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微凉的液体划入喉咙,翻涌的情绪也逐渐冷却下来。
这时,别墅外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
黎俏没在意,安然静坐整理着脑海中的线索。
桌上的手机响了,暗淡的光映入她的眼底,拿起一看,她弯唇接起来,“你忙完了?”
听筒里,男人磁性稳重的嗓音似乎能抚平心事,“在做什么?”
黎俏晃了下手中的啤酒罐,“喝酒。”
“自己?”
黎俏‘嗯’了声,仰头靠着沙发,舒展肩膀眉眼略显疲倦。
商郁唇边泛起薄笑,“开门吧。”
黎俏从耳边拿下电话,眨了眨眼,起身就脚步匆匆地走出了房间。
门外,浓稠的夜幕下,男人穿着单薄的黑衬衫立在原地,他单手入袋,体魄修长,深邃的眸中噙着笑意,身后停着她的奔驰大G。
驾驶室里,是目视前方充当背景板的流云。
黎俏心头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垂眸笑笑,向前一步抱住了商郁。
男人圈住她的腰,掌心在她后脑轻轻摩挲,“不回家就为了躲在这里喝酒?”
黎俏闷在商郁怀里,深深嗅着他的气息,稍顷,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进屋说。”
流云侧首看着那扇重新关闭的大门,降下车窗点了根烟,他觉得自己今晚可能要睡在车里了。
客厅,黎俏打开灯,乍亮的光线让她不适地眯了眯眼。
汤溪园别墅,商郁并没来过。
轻奢的简装风格倒是符合黎俏一贯的审美。
男人沉腰坐下,视线扫过茶几,七八罐啤酒,其中三个已被捏扁丢在一旁。
黎俏来到他身边,打开一瓶啤酒递给他,“我在潼良县见到了景家人。”
商郁接过酒罐,叠起腿侧目看着她,“确定是景家人?”
黎俏摇头,毫无隐瞒地把肖定山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末了,她目光幽深地看着前方,“IP地址指向贫民窑,又能把消息精准无误地送到阿昌手里,除了老师我不做他想。”
这时,男人看着她恬淡的侧脸,俯身放下啤酒,扬起臂弯就把她收入怀中,“不管是谁都不重要,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安排你。”
黎俏懒洋洋地靠着他的肩膀,眼睛转了转,调侃道:“别的无所谓,只要你不是被人安排给我的就行。”
商郁勾起薄唇,喉中溢出浑厚的笑音,“除了你,谁能安排我,嗯?”
黎俏抬头睨着他,灯光下的俊脸轮廓明朗又出众,任凭外界是非纷扰,他一直都在。
情之所至,黎俏罕见地主动了一次。
她单手捧着男人的半边脸,仰头在他唇上印下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