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妤一听这话,也端着杯子尝了尝,“挺好喝的。”
苏墨时无声看向黎俏,眼底划过一丝无奈的苦笑。
不愧是南洋衍爷,这么快就给黎俏准备了孕妇奶粉,连他们这群来蹭饭的人也得陪着一起喝。
黎俏抹了把脸,起身走到琉璃台边,默默地把那罐奶粉收进了壁橱里。
转身,就瞧见商郁挺拔修长的身影从厅外徐步走来。
两人相继入座,餐厅里蔓延着和谐又诡异的气氛。
夏思妤低头吃着早餐包,余光却一直关注着云厉的举动。
今早开始,他的声线就变得很沙哑,咳嗽也比之前更频繁。
直到——
其他几人全部停止用餐看向云厉,夏思妤偏头往他面前一凑,心跳漏了一拍。
云厉流鼻血了。
最先发现的是对面的黎俏。
她二话不说顶开椅子就往外走,苏墨时也紧随其后。
商郁放下餐具,沉眸凌厉地看着流鼻血的云厉,眼底阴霾尽显。
他薄唇紧抿,侧目睨着后方的流云等人,冷声吩咐,“联系药堂。”
流云颔首应声,走出餐厅时,忧心忡忡地看了眼云厉。
不多时,黎俏和苏墨时一前一后折返,苏墨时的手里还拎着药箱。
云厉经由夏思妤的提醒,微微仰头枕着椅背,手里拿着毛巾堵着鼻息,听到脚步声,斜眼投去视线,“流个鼻血而已,还至于拿药箱?”
他之前在庄园里也偶尔会流鼻血。
云厉将这种现象归结于水土不服外加空气干燥。
然而,英帝的深秋,实属阴冷又潮湿的时节。
餐厅里没人说话,苏墨时把药箱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一支针剂,在云厉懵逼的表情下,翻卷他的衣袖,进行肌内注射。
云厉都没反应过来,眼看着针剂注射完毕,他的薄唇也彻底白了。
夏思妤焦急地看着他,由于毛巾挡住了他的鼻息,也无法看到鼻血止没止住,她连忙低声追问:“厉哥,你感觉怎么样?”
苏墨时把用完的针剂放到小型外科医用垃圾袋中,定睛看向云厉,陡地蹙起了剑眉,“厉哥?”
他刚才给云厉注射的是解毒剂纳洛酮。
本应该能减轻他体内大麻素的影响,可此时的云厉,脸色煞白,闭着眼睛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模样。
难道说……纳洛酮也不能起作用了?
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闷蔓延在每个人的心头。
唯有黎俏,单手撑着桌角,面露无奈,幽幽地道:“他晕针……”
夏思妤、苏墨时:“……”
商郁也挑了下眉峰,沉冷的眸中不禁泛起了薄笑。
黎俏迎着几人的视线,扯了扯唇,“下次注射……别让他看见针头。”
只要看不见,他就没事。
云厉这个毛病,八年前初识的时候黎俏就发现了。
她也确实想不到,堂堂佣兵团老大,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晕针。
别人打针没事,唯独针头进入他自己的体内,立马就晕。
晕针,是云厉唯一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