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薄荷抬头,就见到老爷子慈祥地对着她笑,可眼神依旧保持着精气,睿智、犀利不减当年。
骆家能够驰聘至今,在A城鼎足而立,没有一个人是好糊弄的。
夏薄荷深吸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偷偷用指甲掐了自己一下,感到十指连心的痛,顿时激地眼里一酸。
“没有,爷爷。”她抿唇,垂下眼眸,“就是下午演了一个角色……”
骆老爷子看到她这副表情,不由皱眉问,“表演失常了?不顺利?”
旁边的骆天霖,俊容闪过一丝复杂,略微思索片刻,黑眸里就有些了然。
“怎么回事,天霖?你去了现场,没护住薄荷?”一直沉默的骆父搁下筷子,“男人娶妻,就要尽到丈夫责任,否则连一个小家庭都护不住,还能做什么大事?”
骆家虽是大男子主义,但他们也有个优点。
就是一旦把人纳入自己羽翼,就极其护短。
不管对错,都是别人错!
夏薄荷心里欢乐,但嘴上忙开口,“爸爸,天霖有帮我的,是我自己太入戏……”
下一秒她咬唇。
骆天霖看她快把自己红唇咬地发白了,剑眉紧蹙,推了自己的汤碗到她面前,替她开了口。
“她下午演了个绝症少女,饱受病痛折磨、不得不跟朋友亲人告别。”
他说得言简意赅,骆老爷子一听就懂了。
“怎么让小丫头演这种角色?谁想出来的,这什么剧本,不干人事?”
刚才他还只是逗趣,现在顿时威严肃然。
夏薄荷的爷爷,他的挚友,就是三年前得了绝症去世。
小丫头亲眼看着亲爷爷一点点瘦下去,看着他痛苦万分,最后人没了的。
让她演绝症病人,不就是让她再痛苦一次,再陷入这悲恸回忆一次?
“一群没毕业的孩子,不就应该演演谈恋爱、说说笑笑吗?”骆老爷子也扔下筷子,瞪向骆天霖,“瞎胡闹!你不是校董吗?剧本你事先没看过?”
夏薄荷目瞪口呆。
她第一次见到护短还能这样操作,她一伤心,就怪剧本,怪校董,可还行……